不必牽腸掛肚,還是把剩下的時間,留在活著的人身上吧。我要去和你兒子作對,治病救人去了。”
他面色決然,走出了這間屋子,緊緊合上了門戶。
在兩扇木門即將完全閉合的那一刻,他的視線穿過門縫,落在了原振強的骨灰罈上。
當鄭翼晨離開這裡之後,他和原鯤鵬就是對立的關係,再也不是朋友,就算以後再有機會到這間院子,也沒機會到這裡來。
原鯤鵬絕不會讓一個立場相左的人,祭拜自己的父親。
這一眼,是他與原振強交流的最後一眼。
當他平復好心情,重新走到了梧桐樹下,就見徐沐風搭著原鯤鵬的肩膀,有說有笑的,原鯤鵬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的樣子,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冷眼望著徐沐風唱獨角戲,面色倒是比之前緩和許多,看來徐沐風的話嘮模式還是收到了一些成效。
見到鄭翼晨走過來,原鯤鵬再沒心思聽徐沐風喋喋不休,打落他搭肩的手臂,徑直走向躺椅,開啟了錄音機,繼續聽著未完的京劇。
他冷然說道:“話也說了,拜也拜了,遂了你們兩人的心願,現在可以走了吧?”
第684章 傳承
錄音機裡,扮演白臉奸相曹操的京劇名家唱腔嘹亮,志得意滿:“豈不聞兵書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諸葛亮多謀,故使人于山僻燒煙,使我軍不敢從這條山路走,他卻伏兵於大路等著,吾料已定,偏不教中他計,諸將領命,走華容道!”
鄭翼晨心下恍惚,彷彿自己也成了站在岔路的曹操,卻選了華容道這條絕路,就是不知道,當他能不能像曹操一般,撿回一條命。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
鄭翼晨道:“可以走了,謝謝你。”
“你這句謝謝,說的太早,只怕以後會後悔。”
“我不後悔。”
“最後提醒你一句,你去給老首長治病,治活了他,我要殺你,到底不是迫在眉睫的性命之憂。但……”
原鯤鵬淡淡的道:“要是你的治療出了差錯,老首長因此而死,你會死的更快!不知多少人會爭著殺你!”
鄭翼晨苦笑道:“既然救活了他我會死,救不活死的更快,我還是希望能救活他最好,起碼落在你手裡,我還有一線生機,別忘了我還有一個你的承諾,一個寶貴的活命機會。”
原鯤鵬道:“你本可以選擇置身事外,一走了之,從哪裡來,就到哪裡去,就當從來沒有接受這個委託。”
“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失信於人,我沒有後退的道理,只能祈禱我的運氣能好一點,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原鯤鵬臥在躺椅上,扇面開啟,覆在面上,就跟鄭翼晨剛剛進門時見到他那樣,再不打算開口說話。
“走吧。”
徐沐風輕輕搖了搖頭,帶著鄭翼晨,走出了大門。
出了四合院的範圍,兩人上了大門口停放的一輛名貴轎車,徐沐風親自開車,鄭翼晨坐在副駕駛座。
鄭翼晨不好意思的道:“哪能讓你開車載我,我可承受不起。”
徐沐風笑道:“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軍區老首長的大院,戒備之嚴,僅次於宗楠海,閒雜人等不得進入,我如果安排司機載我們,他也進不去。”
徐沐風開車之餘,和顏悅色的問起了鄭翼晨在徐家大宅的居住日常,鄭翼晨笑言自己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就是吃這方面不習慣,廚師老梁廚藝太好,以前自己是“每逢佳節胖三斤”,現在呢,天天都在過佳節。
徐沐風被他這話逗樂,哈哈笑了兩聲,又問起了蔡遠山的近況。
蔡遠山雖是一直以管家自居,蔡家人可從沒把他當傭人使喚,一直敬重有加,要不是他執意要守在那間宅子,早把他接到京都享福了。
“蔡管家生活愜意著呢,家裡的日常都很平靜,他也樂的輕鬆,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遛狗散步,走三五個鐘頭也不見累,體力比年輕人還好。”
鄭翼晨頓了頓,嘆道:“就是他兩條狗的情況不太好。”
徐沐風心下一緊:“怎麼?生病了嗎?遠山叔可是把這兩條狗當寶貝疙瘩的,要是它們出了狀況,他不知該有多傷心。”
“不是,這兩條狗,被我家的貓欺壓的太慘,好端端的草原一霸,居然成了貓的坐騎,你說是不是情況不妙?”
徐沐風不以為然:“你吹牛皮也要打好草稿才行。別說是區區一隻貓咪,就算是草原的餓狼,見到遠山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