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應該就夠了。”
他語氣中肯,就事論事,這些話沒有偏袒雙方任何一個的意思。
徐志偉謝過陳勇的點評後,悶聲不說話了。
鄭翼晨也有些不高興,因為照他的估計,八厘米的手術開口也算是最小開口了,結果陳勇居然硬生生減少了一厘米。
鄭翼晨在旁拉鉤,扯開兩邊的肌肉,露出腹部的臟器,陳勇用止血鉗撥開重重疊疊的腸子,聚精會神尋找闌尾,過了兩分鐘後,他忍不住示意李素娟幫他擦汗,一面無奈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難找的闌尾。”
鄭翼晨笑道:“你還敢說七厘米的手術開口就夠了?乖乖聽我的,把切口開大吧。”
陳勇搖頭道:“看這情形,擴大切口對於尋找闌尾沒有什麼意義,我只有出絕招了,小子,你學著點。”
說完一手伸進去掏出一條血淋淋的大腸!
“你這是演的哪一齣?”鄭翼晨明顯被嚇到了。
“既然用肉眼找不到闌尾,就只能用順藤摸瓜的方法找了。”陳勇語氣淡定,似乎這類事他已經做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的一寸寸拉出大腸,李素娟為了中和一下現場那種血腥的氣氛,在旁耍起微博,尋找笑話逗人開心:“給你們講個笑話。上課時候,老師問小明說:“我有十斤黃金和十斤棉花,你來說一說哪個重。”小明一聽,‘撲通’一聲跪下了,抱著老師大腿說“土豪!土豪我們當朋友吧!”
“一點都不好笑啊。”陳勇一面扯腸,一面說道。
“確實不好笑。”鄭翼晨心有慼慼,聯想到他的某一個土豪朋友,打了個冷戰,“土豪你什麼時候能不和我做朋友啊?”
李素娟覺得自己的笑點被嚴重低估,她覺得是該出大招的時候:“那你聽聽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星期一到星期五的距離。”
“今天就是星期一啊,媽的,還碰上那麼難搞定的闌尾,一點都不好笑。”
鄭翼晨開口道:“我想到一條:世界上最悲催的事,莫過於我想要切闌尾,卻被你扯出了整條大腸。”
陳勇突然停止了動作,鄭翼晨以為他受不了這樣的調侃,覺得難堪。
誰知陳勇接下來默默將已經扯出老長的大腸塞了回去,說出了一句讓鄭翼晨鬱悶的想要吐血的話:“扯錯方向了,要換過另一頭重新扯過。”
於是那條悲催的大腸剛被塞回身體,又再一次面臨被扯出來的命運。
這一回終於順利找到了闌尾,鄭翼晨就著燈光,仔細觀察:“好像沒什麼特別的炎症表現。”
陳勇示意鄭翼晨將頭移開:“躲開點,你遮住我的視線了。等我將它切下來放到托盤清洗乾淨,讓你看個夠。”
他手法熟練,手起刀落,將闌尾切除,繼續進行後續工作:清創縫合。
清創進行到一半時,手術室的門突然開啟,一個女護士進來對陳勇說道:“陳醫生,你們科室有急事打電話過來,叫你去接聽。”
“有多忙?我正在做手術呢!”陳勇頭也不抬,語氣不善。
徐志偉出聲說道:“勇哥,反正只剩這些收尾的工作,我和翼晨在這裡都能搞定,你去接電話吧。”
鄭翼晨也說道:“對啊,我們能做好的,放心。”
陳勇抵不過兩人的盛情自薦和護士的催促,這才說道:“好吧,接下來就看你們倆的了,我去接電話了。”他說完脫下粘滿血汙的無菌手套,走出手術室去了。
清創完畢後,鄭翼晨為了保險起見,對負責遞交手術器械的護士說道:“檢查一下紗布,看數目對不對。”
徐志偉有些無法認同:“用得著那麼謹慎嗎?”
鄭翼晨淡淡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護士仔細清點之後,點頭說道:“十四塊,數目正確。”
徐志偉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太好了,接下來就只剩下縫合傷口了!”
鄭翼晨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心想你至於這麼興奮嗎?不就是完成了一點收尾工作而已,等哪天你自己能獨立操刀切除闌尾,這才值得高興。
就在這時,一直十分安靜的劉木生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子如蛇般左右扭動:“好,好痛啊!”
鄭翼晨神色一緊,不由得側頭過去看了他一眼:“該不會是麻醉藥效不足吧?”陳勇剛才尋找闌尾時耽誤了一些時間,導致手術時間比預計延長,藥效不足以止痛,也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