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笑道:“那就好了,接下來開始第二步的治療。”
“原來還有進一步的治療啊?”
鄭翼晨點頭說道:“沒錯,我要對你進行針刺治療!”
“你,你要用針扎我什麼地方?”
“當然是背部的腧穴了。”
李創輝想到自己背上扎滿毫針,如同刺蝟一般的模樣,心裡暗自發怵,但在經過推拿治療後,他對鄭翼晨的信任無以復加,這種信任促使他戰勝了對針刺的恐懼,點頭答應接受治療。
連死都不怕了,又怎麼會害怕扎針呢?
鄭翼晨從揹包中,開啟盛放蒼龍九針的木盒,拿出鋒針,這根針長約一寸半,針身為三稜形,針鋒三面有口,十分銳利,用於刺絡放血。針柄的雕像是異獸嘲風,性子好險好望,威嚴之餘,不失美觀。
實際上,現代用於刺絡出血的三稜針,就是以鋒針為原型打造而成。
鄭翼晨舉起鋒針,手腕抖動,瞬時間連刺李創輝腰骶部兩側的上髎、次髎、中髎和下髎,當鄭翼晨感受到針下的感覺出現變化,立刻出針,迅速刺入另一個穴位,每一針都不多不少,刺入了四分。
用蒼龍九針的鋒針刺絡出血,有一個莫大的好處,只要運用得法,剛剛好刺到病灶所在,就能讓病人體內的熱氣邪氣盡數隨著排出的血液洩出人體,避免了大多數情況下,祛邪之餘,傷到人體正氣的可能。
八個穴位流出泊泊黑血,不一會兒,黑血排盡,傷口自動收攏癒合,擦乾淨背部血跡之後,只剩下八個淺淺的細洞。
所謂炎症,主要以紅腫熱痛為基本體徵,急性發作時,更為明顯,李創輝病情綿長,已經過了急性期,但是熱毒一直蘊積在腰骶部,連彎腰擰腰這類基本動作,都做不到,倍受煎熬。
現在熱毒隨著黑血的流淌排出體外,鄭翼晨的針刺,起到了立竿見影的奇效,李創輝感覺腰部鬆弛,忍不住扭動幾下身子,靈動柔軟,就跟沒有患病時差不多,眼睛開始飽含熱淚:“我,我的腰舒服多了,之前一點也不能活動,太謝謝你了,神醫。”
鄭翼晨身心俱疲,剛才那幾針針刺,看似平常,實際上是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和體力,才能在轉瞬之間,排盡熱毒,卻不損傷半點人體的正氣。
不過,李創輝一句感激的話語,讓他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開懷一笑說道:“不用客氣,今天就先治療到這裡,你後天再過來,知道嗎?”
李創輝從床上爬起,穿好鞋子,點頭說道:“好,那我就後天再來。”
他來回踱了幾步,步履輕鬆,跟沒有進行治療之前,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滿心歡喜,先是哈哈笑了幾聲,繼而變了臉色,捂著嘴巴,嗚嗚低泣,語焉不詳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鄭翼晨心下感慨,這個人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卻已經把家庭的一切扛在肩上多年,突然患病,對他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卻找不到一個至親的人可以傾述,心中愁苦,遠超旁人想象,可以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輕輕拍了幾下李創輝的肩膀,認真說道:“生活或許有太多的不如意,日子過的坎坎坷坷,總是要繼續。但是,不論處於什麼樣的境地,永遠不要想著用死來解決問題,永遠不要失去對生活的信心!”
李創輝心頭巨震,猛一抬頭,看著鄭翼晨真誠的眼神,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神醫,早就已經將自己的一點心思完全琢磨透了。
他用衣袖擦乾淚珠,面容堅毅,重重點頭說道:“知道了,神醫。”
鄭翼晨笑道:“我姓鄭,你叫我鄭醫生就行,別老是叫神醫,聽起來跟江湖郎中一樣。”
李創輝臉上一紅,想起一事,問道:“鄭醫生,麻煩你把開張處方給我,我下去交費。”
鄭翼晨搖搖頭,拿起他剛才拿起的掛號單說道:“不必了,這就算是你給我的診費了。”
李創輝十分難為情:“這,這怎麼可以?”
他之前去看醫生,都開了一大堆又貴又難吃的藥,吃完之後一點療效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醫術高超,療效顯著的,就算多花一倍價錢,也無所謂,沒想到鄭翼晨居然說今天的診費,就是一張掛號單的錢。
這才花費他五塊錢而已,五塊錢在當今社會,連一頓快餐都吃不起,更關鍵的是,他花費的五元錢,鄭翼晨最多能從中收益一塊錢。
換言之,鄭翼晨花費偌大心血,居然只賺取到了一塊錢!
鄭翼晨笑著反問道:“那照你的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