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因此張學良所建立的興安屯墾區的情況當然也要掌握,再加上此地臨近蘇聯,對於未來的對蘇戰爭來說,更有必須全面掌握該地區情況的必要,遂派出日本參謀本部的間諜,中村震太郎到大興安嶺地區實地偵察。一九一三年五月二十四日夜,興安屯墾軍第三團一營營長陸鴻勳率巡邏隊巡夜,巡至山野僻處,突然聽見前方密林處隱約有響聲傳來,遂暗令眾人成戰鬥隊形向之合圍,待到近前,一齊開啟手電,在眾多手電筒交叉的明亮的光照下,見有四人各牽著一匹大洋馬,馬背滿馱行裝,馬蹄用布纏裹,馬口以索勒之不使發聲。四人中有兩人帶槍,一人挎一支手槍,另一人背一支三八式馬槍。兩個帶槍人見被包圍。當即舉槍,準備反抗。被巡邏士兵一擁而上將其捕獲。押往佘公府,屯墾軍第三團團部。正值副團長董平輿值班。遂與副團長董平輿一起對其審訊。四人中為首日人名中村震太郎;自稱是農學博士;另一日人名井杉延太郎。自稱是採木公司職員;一名俄羅斯人自稱是馬伕,還有一名蒙古人自稱是嚮導。搜其行囊,也未查獲有效罪證。董平輿乃與陸鴻勳一起向團長關玉衡報告,關玉衡聽完陸鴻勳的報告後,對陸鴻勳道:“我興安屯墾區也是軍事禁區。深夜攜槍,人銜枚,馬裹蹄,逾越軍事禁區,必有間諜嫌疑。”董平輿道:“從現有搜查的證據來看,皆不足定其為間諜的有力證據。”關玉衡問道:“人犯現在何處?”董平輿道:“已令人押往禁閉室。”關玉蘅道:“你叫人將兩個日本人押往團部,我要親之審訊。”端坐在團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一刻,兩名日人帶到。關玉衡久經歷練,知識豐富,經驗老到,在微弱的燈光下以一雙犀利的目光將二人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見二人皆穿冬裝,著棉襖棉褲,頭戴皮帽,腳穿深筒皮靴,心中已知二人罪證所在何處。乃對其問道:“可知興安屯墾區禁止外國人進出旅行?”中村震太郎答道:“我們不知興安屯墾區為軍事禁區。”既然不知,為何又要裹馬蹄勒馬口。深夜逾越我軍事重地?”馬裹蹄,勒馬口純系怕驚擾貴部。”你們到我興安屯墾區可有護照?”“有,我們是辦了護照的,只不過在途中已經遺失了。”關玉衡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抽屜內拿出一份檔案,用日語朗聲念道:“興安區乃荒僻不毛之地,山深林密,惟恐保護不周,謝絕參觀遊覽,凡外國人要求入區者,一律不發護照。”念畢乃對中村震太郎大聲責問道:“外籍人入興安區,一律不發護照,你的護照又從何而來?你深夜偷入我軍事禁區分明是要刺探我軍事情報!”
(一百三十二)
中村震太郎道:“我乃農學院博士,根本不懂軍事,說我刺探軍事情報豈不冤枉!”關玉衡道:“我自軍校畢業,從少尉排長直升至上校團長,其間行伍二十餘年,對別的可能分不清,可對軍人這一類人,可以說是一目瞭然,我觀閣下大約也有二十年軍人生涯了,既是軍人,又要冒充文人,進入我軍事禁區,因此我敢斷定閣下系軍事間諜無疑。根據國際法,我有十二分的理由在軍事禁區內處決軍事間諜。”“閣下無憑無證也不能硬給我們按間諜罪名吧!”關玉衡道:“要證據還不容易。”說罷令衛兵向前脫下中村震太郎和井杉延太郎的棉襖棉褲,將其撕開,從夾層中搜出十萬分之一東北黑吉遼三省日文軍用地圖一張,俄羅斯同比例東北黑吉遼三省軍用地圖一張,奉天測量局比例軍用地圖一張。三圖皆用紅藍鉛筆勾改,顯系中村在現地考察印證後所校正。自測自繪興安屯墾區兵要圖一張;洮索鐵路路線圖並沿線橋深,涵洞斷面圖一張;報告書兩份,一份記載和沿途名流會談記要,一份記載和蒙古王公會談記要;表冊三份;一份載明興安屯墾區兵力,槍炮數量,種類,口徑,將校姓名,駐屯地點。營房情況,容量,堅固程度,並附屯墾區軍車輛,馬匹,輜重糧秣等情況,一份載明蒙旗,村莊人口,物產,畜群大小,森林礦產等情況。還有一份載明沿途風土農林狀況並記載土質,水源,氣候雨量,風向,河流寬窄,流向,流量,連各旗各村的水井位置也記載得十分詳細。關玉衡將搜得的檔案仔細清點,逐一審閱後,得知中村震太郎乃日本陸軍參謀省大尉情報員。井杉延太郎系日本陸軍曹長,現已退役,在扎免採木坊任職。根據搜得的情報斷定,中村不僅蒐集我屯墾區軍事情報還在策動蒙王叛亂。此時蒙古人也已供認,自己不是嚮導,而是蒙王派給中村震太郎的聯絡員。並交代中村震太郎和蒙王聚會時商談如何奪佔東北各省和入侵蒙古大草原的計劃。在眾多罪證和人證面前,中村震太郞和井杉延太郞無法狡辯只好承認,當令其在審訊記錄上簽字時。井杉延太郞顫抖著在審訊記錄上籤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