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崎嶇山路,剛到半山腰,突然從樹上跳下幾個人來,手中的槍對著陳毅喊道:“站住,幹什麼的?”陳毅讓轎伕落轎,然後從容地從轎中走了出來掏出一封介紹信遞了過去,哨兵不識字,倒拿著信看了看說道:“你是幹啥的?”陳毅從哨兵的表情看出哨兵不識字,遂說道:“我來這裡是有事要找你們首長面談。”“那你跟我來。”哨兵將陳毅帶到山上游擊隊的駐地,走到司令部前響亮地報告道:“報告司令員,這個人從山下來說找你們有要事。”游擊隊司令員段煥竟和政委劉培善都不認識陳毅,段煥竟拿著哨兵遞過來的由新四軍政委兼副軍長項英出具的介紹信看著上面所寫的“特派黨代表陳毅同志去你們那裡聯絡。項英。”感到很為難,滿懷疑惑地將介紹信遞給政委劉培善,劉培善仔細地看完介紹信後也疑惑不解地將頭微微地搖了搖,段煥竟從劉培善的目光中看出,對來人不可輕信的示意,遂對陳毅厲聲喝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部隊在這裡的?”“我是黨代表,代表*中央和國民黨談判的,從國民黨的報紙上得知你們在這裡的。”“你是黨代表,共產黨有你這樣的嗎?頭戴禮帽,身穿長衫,手拿文明棍,眼戴金絲眼鏡,坐著轎子,真好氣派啊!”陳毅笑道:“因為我要跟國民黨地方當局談判,穿得氣派些也是工作需要,至於坐轎子嘛,那是擺架子給國民黨看的嘛!”“那你這次來聯絡的主要任務是什麼?”“我這次來是向你們傳達中央指示,由於日本帝國主義的入侵,現在國共兩黨已經合作,抗日*統一戰線已經建立。北上抗日的紅軍主力,經過二萬五千里長徵已勝利到達陝北,現在陝北的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後,已經開赴華北前線參加對日作戰。經兩黨談判,商定將我黨領導的南方八省的游擊隊改編為新四軍,現在軍部已經在武漢的漢口成立,不日將移至南昌。今天我到這裡就是向你們傳達中央的指示,要你們下山接受改編,並準備開往抗日戰場的。”段煥竟一聽要他們將隊伍帶下山接受改編大怒,吼道:“我就不相信國共兩黨合作,你想把我們騙下山去消滅掉,真是太狠毒了。來人啦,將他拉外去給我斃掉。”陳毅一聽要將他拉出去斃掉,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們槍斃了我,以後知道槍斃錯了豈不後悔死了,我陳毅對於死向來不怕,但是我若死了倒是革命的一個損失,我很惋惜。再加上你們以後知道錯殺我陳毅後悔死了,也是革命的損失,這個損失就大嘍,要不得的。”坐在一旁的政委劉培善素來沉穩,心中雖然疑惑,但從陳毅的談吐中判斷,此人所言談舉止可以明顯地看出此人不象是在玩弄陰謀詭計,而是光明磊落,確有幾分可信,遂對段煥竟耳語道:“此人我倆都不認識,帶來的介紹信是真是假我們也吃不準。但此人的談話,倒體現出我黨以國家和民族利益為重的一貫宗旨,因此對此人的談話雖然不能輕信,但我們對此人的措置也要慎重,剛好省委譚書記最近要來檢查工作,已經到了離這不遠的武功山了,我們不妨派人向譚書記報告,請示譚書記對此人如何處理。段煥竟點頭同意,遂對陳毅言道:“你既然說要不得,那麼我可以先不斃你,但是對於你所講的問題,因為紅軍主力轉移後,我們一直在深山老林中,再加上國民黨正規軍和地方武裝常來搜山清剿,我們的人只能在深山老林中和他們打游擊,很少下山,因此訊息閉塞。對外面所發生的事根本無從得知。再說,我們也不認識你,你的介紹信上又沒有*中央的大印,因此我們對你的身份持懷疑態度。對你所講的,我們也就不能輕信了。而且你講的問題又都是重大原則問題。我們也無權決定,待請示湘贛邊臨時省委譚書記後再作決定。如果譚書記同意我們下山改編,我們就下山。”陳毅說道:“你說的譚書記是譚餘保吧!”“正是。”“那你就派人帶我去找譚餘保。”“不行,帶你去找譚書記,假如你真是叛徒,走到半路你逃跑了豈不便宜你嘍,從現在起,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九龍山上吧!”說完一面派人去向譚書記報告,一面派人看押陳毅。第三天,陳毅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押至一片密林中。到目的地後,方為陳毅解除蒙在眼上的黑布。陳毅眨巴了幾下眼睛,朝前後左右看了看,在密林的空地上坐著數百名游擊隊員。段煥竟和劉培善正在聽一個頭戴紅軍八角帽的人講些什麼,頭戴紅軍八角帽的人見到游擊隊員將陳毅押來,仔細地端詳了一會說道:“果真是陳毅。”陳毅朝戴紅軍帽的人看了看問道:“你認識我?”“認識。不過你卻不認識我,我叫譚餘保,是湘贛邊臨時省委書記。在井岡山時曾聽過你一次報告。”“那好,你叫他們把我放開。”“為什麼要將你放開,你說,你到這裡幹什麼來啦?”“我來是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