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在海水裡奔跑尖叫,自己則盤腿坐在沙灘上,只是不停地追逐著她的身影,按動著快門。
黃昏的時候去漁村裡的小飯莊吃海鮮,挑各種希奇古怪的魚和螃蟹,飯莊的門口掛著紅紅的燈籠。
晚上看她換上白裙子,兩個人在月光下的沙灘上散步,走幾步就停下來親吻。
走很長的山路去深山裡的寺廟,爬到岩石上去採一朵她喜歡的野花,她喜歡插在頭髮上。
那天他們去了廟裡求籤。她不肯讓他進去。出來的時候,她臉上一貫地微笑著。
他說,什麼樣的籤。
她說,下下籤,佛說我們是孽緣。他握到她的手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指冰冷。
他說,我才不相信。
那晚他們在黑暗中(**)。窗外是洶湧的潮聲,她突然哭了。溫暖的眼淚一滴滴地打在他的臉上。他把她的頭揉到自己的懷裡,他說,沒事情的。相信我。
她說,我在那個廟裡看到一塊很大的石碑,上面寫著同登彼岸。突然心裡安靜下來,我們的歸宿其實一直都等在那裡的,分離和死亡,這才是永恆。
可是我很感激。感激宿命給我們的這一段時間。孽緣也好。只要我們可以在一起沉淪和墮落。
她說,我相信我到這個世界上來,是隻為了和你見上一面。
臨上船之前,她發現她戴在手上的俗氣戒指丟了。
好象是一種不好的預兆,他的臉也有點發白。他說,你想得起來會丟在哪裡嗎。她說,我一直戴在手上的,會不會在旅店裡。
他馬上放下行李,朝旅店飛奔而去。
是的,是很俗氣的戒指,是不值多少錢的戒指,但是還是不能接受它如此無聲消失的結局。他在烈日下感覺睜不開眼睛,臉上的汗水直往下流。
沒有。
他在陽光下看著她的臉,她平靜地說,丟了就丟了吧。
在船上她疲倦了,想睡覺,他伸開手臂,讓她躺進他的懷裡,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脖子上。走過的人都看他們一眼,他們看過去應該是很相愛的一對。深情的,平淡的。
他一直是清醒的。他感覺到心裡某種奇怪的孤獨的感覺,讓心一絲一縷地疼痛著。
如果沒有她,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