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秀中透著靈氣。最讓人意外的是,她還能說幾句怪音怪調的中國話,將早就知道她家底身份的魏先生給一舉拿下。
門當戶對其實就是一個有錢,娶箇中國的有錢老婆,和娶一個外國的有錢老婆是完全不同的。魏先生一句‘不要固步自封,生意又不是隻能在中國做,外國也屬於地球’的話,就將魏老先生給說服了。順順當當的娶了外國媳婦,再丟給自己的老媽教導了一番,走出去儼然成了半個中國迷。魏先生很滿意,只是生出來的兒子有他當年的影子,他有些陰鬱,這魏家怎麼就不能出個孝順兒子,盡生反骨呢?
所以,當魏皓仁帶著杜藜出現在二老面前的時候,魏先生想的是,繞來繞去,魏家還是中國人,要娶中國媳婦。而魏太太將杜藜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覺得這才是傳統的中國女人,矜持沉靜中帶著點幹練,像是蒙了塵的璞玉,有美色偏不展露出來,含蓄,有點魏家老太太的影子。相反的,再一看白琦小姐,就完全是西方的公主,俏皮可愛中展露貴氣。
三個女人坐在一處,像是三朵花。魏夫人就是綻放到極致的藍色妖姬,白琦如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而杜藜是開春的第一支宮粉梅。
簡單的認識之後,杜藜拿出了親自織的圍巾當作見面禮。同樣羊毛的,同樣長度,就是顏色和款式不同,與魏皓仁脖子上剛剛摘下來的那一條一比就知道出自同一人隻手。
對方抽空摟著她脖子,輕聲打趣:“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放在心上。”得到的回答是斜刮的冷眼。
她怎麼可能不緊張,當初為了這禮物還耗費了好大的心神,又特意的去問了白楚舫魏家二老的喜好,綜合了秘書偷偷透露的魏皓仁每次郵寄回家禮物的清單,這才選了看似禮輕情意重的手織物。
魏太太是西方人,自然會當面拆開禮物,瞧著自己兒子脖子上還沒摘下來的那一條,又看了魏祿剛剛開啟的包裝,這才知道圍巾的含義。一家人圍繞成一團,不就是合合滿滿麼!這面上高興的五分,到了心裡也多了兩分了。
對美國人而言,父母的財產只有死後才是兒女的,未死之前可都是他們私人的財產,願意給兒女那也是他們的福氣,不願意給那也是應該的。可魏太太知道中國人的傳統,又親自經歷了魏老先生那一關,對杜藜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即不太親密也不冷淡。
杜藜也不強求,她自認自己沒有什麼本事讓對方改變門第觀念,特別是看到這棟湖邊別墅之時。有時候一個出生就能夠決定一個人一生的命運,窮人有可能變成富人,可不要妄想一夜之間就變成富人。魏皓仁喜歡她是一回事,她能不能嫁給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魏皓仁在見過父母之後,簡單的與白琦打了一聲招呼,就帶著眾人下去休息。坐了一整天的飛機,都累得不輕。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洗澡完,溼答答著頭髮換了衣服過來,左右沒看到白琦,這才問:“她什麼來的?”
魏祿知道這個‘她’是誰:“昨晚,直接從S市飛了過來。說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反而把她自己給嚇住了。”
魏皓仁看了父母一眼,對於這個時候父親為什麼在家已經不再多想,反正每次他說回來,父母之前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都會趕了回來相聚。有他在的地方,父母自然會在,然後魏輔和魏祿也一定陪著。
魏輔和魏祿是一對雙胞胎,哥哥有一雙碧綠的眼睛,而魏祿弟弟則是幽黑色,繼承了魏先生的血統。
魏皓仁先看了兩個弟弟一眼,這才轉頭對魏先生說道:“滑雪場是爸媽的產業,跟我沒有關係,要擴建或者另外再加新的專案都不用經過我的同意。所以,我的私事也請爸媽不要干預。”他頓了頓,接過僕歐遞送來的咖啡喝了一口,稍微振作了下精神接著道:“白伯伯喜歡媽媽是一回事,藉著白琦來延續他的浪漫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是我自己,從來不做別人手中贖罪或者懷念的棋子。我想,從很早以前爸爸就該知道白伯伯並不可信。他既然可以為了媽媽而強行撤資,日後也可能因為白琦而強行將進行到一半的計劃擱淺。一個飯館和一個度假村中間的金額差異並不需要我來說明,這一點爸爸一定比我更加明白。”他又想到了什麼,輕笑著聳肩:“如果爸爸想要詐對方的違約金的話,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只是新郎得換個人。就感情來說,我一直當白琦是妹妹,沒有旖念,跟表妹結婚這種事情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以前不會想,以後更加不會想。爸媽,我是你們的兒子,從我開始自主創業的時候你們就該知道我的婚姻是抓在自己手中的,就如很多年以前爸爸做的那樣。”
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