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一腳,交疊坐著,二胡便置在膝蓋上,左手按弦,右手拉弓,手法純熟利落之極。
那女孩子櫻唇微張,珠喉一展,響遏行雲,直如珠走銀盤。唱的雖是江南小調,卻是好聽之極。每唱完一曲,便由老人,倒持草帽,向四周聽眾乞錢。
只緣那孩子長得美麗,歌又唱得妙,聽眾中無不慨解慳囊,一時間,金錢紛投,不夠一刻,已然滿滿一帽。玉簫郎君入鄉隨俗,也在每曲告終,掏出幾兩碎銀,投到老人帽裡。
因為他出手闊綽,又翩翩人才出眾,老人家對他似乎極是注意,卻沒有跟他搭訕。
正當這大群顧曲周郎,聽得入神的時候,場外突有幾名彪形大漢,排眾而入,聲勢洶洶,彷彿場中這雙江湖客得罪了他們般的。
為首一人,生得獐頭鼠目,一臉邪詐之像,一進場便高聲吆喝叫停起來。
說也奇怪,這幾人才到場,圍在外邊那百數十眾一見,竟一鬨而散,無人敢再在此勾留片刻。
隱隱但聞有人說道:“牛魔王的手下來了,快走,別闖出禍來!”
這一來,場中頓時冷落蕭條,眾人雖是一鬨而散,玉簫郎君兀是不懼,仍兩足牢立場畔,靜觀事態發展。
那獐頭漢自指一下斃劣,喝道:“糟老兒,你可認得我?”
一老一少的賣唱者,顯然給唬壞了,但見他倆臉色青白,渾身顫抖起來。那老頭抖索抱拳,向那獐頭漢深深施禮,惶然道:“恕老兒眼拙,不知官人高姓大名?”
獐頭漢鼻孔裡哼了一聲,冷笑道:“你既不識太爺,怎敢在此獻醜!”
話才落口,右手一揮,示意站在他身後的同夥。在他身後那幾個人,一窩蜂似的一湧而前,便來奪那老頭的草帽。
滿滿地一帽子銀錢,正是場中這一老一少的賣唱者今晚辛勤所得。今被奪去,老頭如何肯依,但見他氣得臉色白中泛青,指著那群人大呼道:“反了,府城法治,怎容如此不法之徒,強奪他人財物!”
獐頭漢一個箭步,伸手拍拍兩聲,就是賞給兩下耳光,打得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