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競爭,爭奪傅昭陽的重視,爭奪參加比賽的機會,爭奪留在攀巖隊的權利,爭奪誰的禮物更受喜愛。她在本意上並沒有想要和楚羚針鋒相對,但一樁樁細數下來,頗有些勢不兩立的味道。
下樓時正想著,就在路口遇到楚羚,擦肩而過時聽到她冷冷的聲音:“一切如你所願,你滿意了?”
莫靖言轉頭,看到她怨憤的神色。
“你有什麼理由讓昭陽退隊?你憑什麼要求他對我退避三舍?”楚羚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喜歡他,你是他女朋友,那又怎麼樣?我們正大光明,你有什麼看不慣?你有一件寶貝,別人喜歡,也有錯麼?而且昭陽他是一個人,不是你的收藏品,他有自己的生活!你喜歡他就應該接受他本來的樣子,而不是讓他變成你想要的那個人,讓他變得不開心!”
“讓他不開心,讓他為難……你也有份吧。”莫靖言囁嚅著說了一句。
“我們以前就是這樣相處的,你不存在的時候我們就是這樣。你才是後出現,闖到別人生活裡那一個吧?”楚羚神色間帶了悽惻,“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先說,事情是不是就不同了?而我太矜持,太相信默契,就像左君和莫大一樣,失之交臂。以前莫大開玩笑叫昭陽‘妹夫’,左君問過他是不是喜歡你,他說已經四年沒見,在他心中,你還是個穿著小紅靴子在臺上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我居然真的相信了……直到那天看了你跳的《踏莎行》,我就知道一切都晚了,因為昭陽看你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我也看了你的演出,你這樣的女生,真的沒有男生會拒絕吧。憑什麼呢?就因為你乖巧漂亮吧?!你又有多理解昭陽,多在乎他的愛好和夢想呢?”
莫靖言一滯,她也聽傅昭陽和別人討論過學術問題,也聽到他講起攀巖,隱約記得在左君的專訪裡曾提過,傅昭陽說學習攀巖是為了出野外,而且他熱愛這群充滿活力的朋友。她對傅昭陽參加攀巖隊的初衷和熱愛了解不多,也從未深想,而在與楚羚的相爭中,竟然忘記了,這本該是傅昭陽做選擇最重要的砝碼。她看到的,向來是溫和微笑、鎮定自若的傅昭陽。
莫靖言第一次意識到一個她不願承認的現實,自己並不瞭解傅昭陽。
莫靖言夜裡去跑步,穿了厚絨帽衫,縮著手,仍然覺得整個人涼涼的。操場和巖壁都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燈光。莫靖言呵了一口氣,成了一縷淡淡的白煙,這樣的天氣裡大概沒有人有情致躺在墊子上仰望星空吧?再說,少爺恐怕也忙於應對小師妹,或許此刻正在哪個溫暖的小咖啡館裡幸福的約會呢。
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想到這兒,她心中有一絲悵然。
十二月沒有留給莫靖言太多糾結慨嘆的時間,月底進入緊張的期末考試複習階段,同時為了學校的新年晚會,舞蹈團還要見縫插針地排練。莫靖言在彩排時看到了久違的趙天博,聽說他追到大一新生文藝匯演的主持人,莫莫心底好奇,忍不住跟上去一探究竟。但他不過是和燈光音響師說了幾句話,就轉身走回來。莫靖言和他迎頭碰上,笑了笑當做打招呼。
“這次你也有節目?”他笑著問,“聽說你腳扭了?”
“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就好利索了。”
“真好。說起來,可能是最後一次看你跳舞了。”趙天博慨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啊,轉眼就大四了。”
“師兄讀研還是工作啊?”她客氣地問。
“工作去,積累一些工作經驗,再讀在職的mba吧。”
“回咱們學校?那是我們系呢。”莫靖言笑笑,“加油吧。”
“可那時……你大概就畢業了。不知道那時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趙天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放緩了聲音,“莫莫,這一年你的變化還是蠻大的。”
“哦?”
“越來越有氣質了,是戀愛了的緣故吧?”
莫靖言客套地笑了笑,想著找個理由告辭,就聽他說:“但是,看起來沒有剛認識你時那麼簡單快樂了,以前一看就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可能……需要考慮的比以前多一些,但也沒什麼不好。”莫靖言思忖片刻,反駁道,“能和從小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覺得挺幸福。”
“傅昭陽是個老好人,但有時有些好過頭了。”趙天博笑了笑,“以前社團聚會,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莫靖言略有不快,“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和我沒什麼關係。”
“上個月我還看到他們在一起,三更半夜一起出學校。”趙天博哼了一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