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地“哦”了一聲。
“當年的事情,對幾個當事人來說,一直是個心結。這次他們能一起去我也很欣慰,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圓滿的。”左君轉過頭去,望著青翠的遠山,“只不過,圓滿的方式各有不同。有些是畫了一個圓,有些是消失不見。否則有幾個人最終能圓滿呢?”
莫靖言半低著頭,思考著左君最後的那句話,只聽她自語般喃喃道:“我只是遺憾,連曾經擁有的機會都沒有。如果能在一起,哪怕分開又有什麼關係?那段青春就沒有空白。”
莫靖言的寧靜旅途如同波紋不興的水面,一顆小石子便可以輕易打破。送走左君,她信手翻著桌邊描紅的宋詞,便為其中某一闋的詞句走了神。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若問閒情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莫靖言一時思緒凝滯,蒼茫暮靄中依稀現出邵聲父子的身影,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面孔。夕陽墜在山後,黑夜漫上來,便將他們的輪廓隱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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