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出錯哦。若是小皇子沒了命,只怕妹妹將來就無法再母憑子貴了。”
我在平妃低沉的嗓音裡沁出冷汗。平妃輕輕拍了拍我的肚子便轉身由內監扶著離開了牡丹園。
素兒扶住我幾欲倒下的身子。我急聲問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要害我的小皇子嗎?”
素兒撫著我有些顫抖的手安慰道:“昭儀,你放心,你懷的是皇上的龍子,這宮裡沒有人這麼大膽,敢打小皇子的主意。”
我望著素兒喃喃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平妃怨憤的眼神彷彿刻進我的腦海裡一般,讓我的心臟急速地跳動起來。我按著肚子心裡漸漸不安起來。不知道平妃是否聽到了什麼風聲,方才的話讓我頓時心驚膽戰起來。不,我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委曲求全了。為了這個孩子,我一定要堅強起來。只有我堅強了才能保護好他,不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平安地出世,平安地長大。我得好好為他籌謀。他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
有鳳來儀(下)
從牡丹園心神不寧地回到永福宮時,趙太醫已經在外殿候著了。見我回來趙太醫便俯身行禮。
我低聲說道:“有勞趙太醫。讓您這麼早來給本宮請脈真是難為你了。”
趙太醫行了一揖微微笑道:“娘娘客氣了。為娘娘安胎是老臣分內的職責。”
我素來對趙太醫印象很好,隆仁讓他負責我的胎兒我心中十分放心。見他還立著,我便笑道:“素兒,給太醫看座。”
說罷,我便回頭對趙太醫說道:“那就勞煩太醫為我診脈吧。一會兒本宮還要向兩宮太后請安去呢。”
趙太醫聽了我的話便立即卸下了身上的診箱,仔細為我診了脈後低聲問道:“娘娘昨夜服過子母草後有何不適?”
我答道:“本宮昨夜周身彷彿火燎一般,頭也疼得厲害。”
趙太醫閉著眼思考了片刻便說道:“這是很正常的。子母草的藥性強烈,這還只是初期的反應。只怕日後娘娘所受的苦楚尤勝今日啊。”
這時門外傳來了妍澈清脆的聲音:“那麼趙太醫可有方子能夠減輕姐姐所受的苦楚呢?”
話音剛落,一身豔黃錦袍的妍澈便踏入屋內。趙太醫起身行禮道:“老臣給白昭儀請安。”
妍澈揮了揮手道:“太醫不必多禮。你只要告訴本宮,你可有方法讓丹姐姐少受點苦啊?”
趙太醫躬身說道:“兩位娘娘放心,老臣一定竭盡全力讓洛昭儀順利誕下小皇子的。素兒姑娘請隨老臣到御藥房取藥吧。老臣先行告退了。”
我轉頭對素兒說道:“你好好隨太醫去取藥吧。”
素兒和趙太醫走後,妍澈便坐到我身旁低聲問道:“聽說早上姐姐在牡丹園碰見平姐姐了?”
我笑道:“妹妹可是千里耳,訊息知道得這樣快?”
妍澈低頭嘆道:“如今入了宮不當這千里耳只怕要被人關在甕中油烹火炸了。”
我不解妍澈話中的意思,便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妍澈望了望四周,輕咳了一聲。我會意便對著身旁的宮女內監說道:“這兒沒你們的事了,全都出去吧。”
宮女內監得令便都退了下去。妍澈這才輕聲說道:“姐姐你不覺得近來平姐姐越來越奇怪了嗎?”
我低聲問道:“妹妹為何這麼說?”
妍澈起身踱到窗前,望著窗外喃喃嘆道:“春天到了,牡丹園裡的牡丹快要開了罷。聽說平姐姐家費盡心思從花農手上弄來了一株罕見的稀世牡丹苗。姐姐早上可曾看見?”
我望著妍澈的背影應道:“花苗倒是可愛得很,只是名字起得有些意思。好像叫‘有鳳來儀’。”
妍澈回身說道:“是啊。自古有龍就必定要有鳳相伴。這鳳位是何等炙手可熱的東西。姐姐可知近來百官都在紛紛上柬勸皇上分散兵權以免有人擁兵自立,動了謀反的念頭?”
我望著妍澈凝重的神情,忽然發覺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在景德宮裡大咧咧喝茶,沒心沒肺地嬉笑的丫頭了。
這深宮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它吞噬了所有女子原本應有的快樂與遐想,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全副武裝起自己,來應對著深宮裡的戰鬥。
妍澈望著我頓了頓便接著說道:“其中最有彈劾力的便是以平姐姐的爹爹也就是吏部尚書王遠之為首的清權團。王尚書聯合了地方百官聯名彈劾我父親,說我父親兵權在握,擁兵過多,而且懷疑我父親與匈奴有染,勸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