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這時,隆琪朝我吃力地招了招手:“丹兒,你過來……”
我吃了一驚,眼淚噙在眶中,緩緩朝他和隆仁走去。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喃喃地嘆道:“你終究還是愛上了皇兄。原來一切都是天定的。我們有緣無份。從那年在牡丹園見到你,我便愛上了那個如仙子一般出塵的你,可是你卻只是接過了皇兄遞給你的白牡丹,不要我遞給你的紅牡丹。那時你才六歲,卻做出了這一生的選擇。丹兒,既然這樣,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好好地活著,幸福地活著。我和嫻兒都會祝福你的。”
隆琪的眼裡忽然湧出了滾燙的淚水,打在我冰涼的手背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原來,他一直愛著的人是我……怎麼會這樣?
我的眼淚落在了隆琪蒼白的臉上,他吃力地問道:“丹兒,你的眼淚是為我落下的嗎?”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他終於含著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還王爺的命來!”身後傳來了朱嬤嬤撕心裂肺的喊聲。我回頭的剎那隻見朱嬤嬤舉著匕首朝隆仁奔了過來。還未回神,白妍澈便撲了上來擋住了隆仁,匕首從她單薄的肩上穿了過去。
白將軍從人群裡一躍而出,一掌將朱嬤嬤打飛了出去。朱嬤嬤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回頭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隆仁,然後鮮血便從她的嘴裡噴了出來。她居然咬舌自盡了。
隆仁一下子將白妍澈抱了起來:“太醫快……快同朕進屋裡救白昭儀,你們一定要救活她!”
太醫們跟著隆仁進了梅妃的寢屋。我的頭一陣眩暈,素兒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了繩索,她從身後扶住我低聲喚道:“才人,你怎樣了?毒性又發作了嗎?奴婢喊皇上去。”
我一把拉住了素兒:“不要。你先扶我回語花堂……白昭儀現在很危險,太醫都在救她,我們別驚動皇上。我撐得住。”
妍澈,你居然可以為了隆仁不顧自己的性命。我應該為隆仁有了這樣一個深愛他的昭儀而欣慰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在隆仁抱起你的剎那,我的心底這樣疼痛?
“才人,你……”素兒的眼圈紅了,她輕輕地將我扶了起來,同我一同走出了浣月宮。
晌午的太陽照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卻如地上的積雪一般冰冷。額上的汗水一顆顆地砸在雪地上,滲進雪裡。
這威嚴肅穆雕樑畫棟的皇宮此刻開始在我的眼裡逐漸模糊,它在清晨有些蒼白的晨光裡漸漸升騰出一股讓人心酸的霧氣。
我的腳步漸漸開始凌亂,終於倒在了冰涼徹骨的雪地裡。耳邊傳來了素兒哽咽的叫聲……
太后的懺悔(上)
我在熟悉的檀香裡費力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莞太后略顯擔憂的臉開始漸漸清晰。
我挪了挪身子想從床上坐起。環顧四周,依然沒有隆仁的身影。他還在浣月宮吧,不知道妍澈怎樣了。
莞太后見我醒來便低聲說道:“妍澈還沒醒來,只怕還有性命之憂,皇上和太醫此刻都還在浣月宮。剛剛我回坤祥宮的時候見你倒在雪地裡,便叫內監將你抬了回來。”
我正欲起身行禮,卻發現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只好開口低聲說道:“謝太后……”
“你好好躺著,現在就別在意那些沒用的禮儀規矩了。哀家知道你的心意就成了。”莞太后朝我微微笑道。
如今她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以前的威嚴與那些讓人膽戰心驚的笑容。我第一次這樣近地面對著她。她老了許多,臉上開始爬上了深淺不一的皺紋。但此刻看起來卻是那般的慈祥和藹。這才是我心中夢裡的太后。眼淚悄悄滑了下來。
“傻丫頭,好好地哭什麼?趙太醫已經來看過你了,你中了毒自己知道嗎?”她輕聲地問著我。
我看著她低聲說道:“嗯,我是中了朱嬤嬤的寒石散和冷寒香。它們單用都不會有什麼毒性,可是一旦在體內混合就會產生一種不易解開的寒毒。”
“沒想到哀家數十年前的一念之差居然造下了這麼大的罪孽。真是罪孽啊。”莞太后痛苦地搖著頭嘆道。
“太后不必如此,只要你誠心懺悔,佛祖會寬恕的。”一個柔和的聲音滑入耳中。接著我聞到了那股十分熟悉的曾經在隆仁和梁越身上出現過的香味。
我吃力地抬起頭望見了一雙與隆仁十分相似的眼睛。她雖然穿著尼服,可是卻蓄著滿頭烏黑的長髮,應該只是帶髮修行。此刻她的臉上透著一抹不易覺察的欣喜之情。也許是因為隆仁的化險為安吧。
我心裡深知這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