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的態度證實了李天雄的猜測,他是為國家工作的人,但他也是沒有身份的人,這種人即便犧牲了,墓碑上也沒有名字,即使退役了,也沒有勳章,沒有榮譽,甚至連歷史都是空白的。
李天雄畢竟只是副廳級偵查員,這種級別的官員在地方上還算一號人物,在首都就什麼也算不上了,而且他的涉密級別也不夠接觸最高層面的絕密,所以,劉子光的那段歷史,對他來說永遠是一個謎團。
確認了這一點,李天雄更加為女兒擔憂,嫁給這種人或許有時候會覺得幸福,但是麻煩卻遠比幸福要多的多,這一行永遠沒有退休的時候,就像自己,雖然二線了,但時刻配備槍械,那是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尋仇的人就會找上門來。
氣氛有些尷尬,一老一少盯著凜冽的江風默默抽菸,誰也不說話,或許是出於對家庭的愧疚和對女兒的愛,李天雄並不喜歡這個和自己有著類似經歷的準女婿,在他看來,這種人根本不可能給家庭帶來溫暖和安全。
忽然室內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有不速之客闖入,兩人迅速回身,還是劉子光速度更快一籌,衝進客廳一看,居然是侯律師一家殺到了。
小誠的爺爺奶奶穿著退休前的**,甄麗穿著法院工作服,懷裡抱著弟弟的遺像,侯律師臉上還裹著紗布,有些畏縮的跟在後面。
老法官兩口子臉上冷若冰霜,一副準備大動干戈的架勢,進門就拿出摺疊小馬紮坐了下來,也不說話,老太太睥睨著屋裡的人,以高高在上的態度問道:“你們就是李紈姘頭的爹媽吧?”
他們完全搞錯了,還以為是劉子光的父母過來做客呢,說來這對親家還是第一次見面,當初這樁婚事兩邊家庭都不同意,是李紈和甄志衝破重重阻力走到一起的,有了小誠之後關係才緩和一些,但是雙方家長也從未見過面。
“媽,你搞錯了,他們是……李紈的爸媽。”甄麗小聲說道,老人眼神不好,甄麗的眼睛卻很好,看出這是小誠的外祖父一家人來了,不過劉子光在這種場合下出現,也說明一個問題,人家真的快要結婚了。
“你們來幹什麼?”李紈有些緊張的問道,她深知公婆不好惹,而且能量頗大,他們年紀大了,生活也沒啥樂趣,以此為樂的話自己可就遭殃了,誰也沒有精力陪這一對精通法律的退休老人玩啊。
“不幹什麼,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們有份的,進自己家有什麼不對。”老太太神氣活現的說道,瞅著第一次見面的親家,企圖以**的氣勢壓垮他們。
“紈紈,他們是什麼人?”李天雄明知故問道。
“是小誠的爺爺奶奶,來搶佔房子和孫子了。”李紈抱著膀子一臉警惕的說。
李天雄點點頭,上前說道:“甄先生是吧,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透過法律途徑來解決,用這種胡攪蠻纏的方式無濟於事的。”
老法官傲然道:“你又是誰?”
“我是李紈的父親。”
“好,我想請問你,你是怎麼教女兒的,指使***分子把我女婿打成重傷,連我們老兩口也打,你女兒還有一點良心麼!”老法官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李天雄回頭四顧,李紈抱著膀子看遠處不搭理他們,劉子光則一聳肩膀,兩手一攤,滿臉無所謂的表情,預設這件事是他做的了。
這一刻,李天雄忽然覺得這個準女婿變得順眼多了。
5…33 一物降一物
甄家人再次打上門來,威力已經不比當年,李紈本來就不是個吃素的人,當初也只是念著到底是小誠的親爺爺奶奶,不好意思撕破臉而已,現在甄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再好的脾氣都無法容忍。
更何況如此李紈不是一個人,自己的爸媽來了,男人也在家,還有什麼好怕的,她乾脆直接進屋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李紈的母親心地比較善良,出言相勸道:“親家,到底怎麼回事,都是有文化的人,何必鬧得這麼僵?”
甄母撇撇嘴,傲然望著這兩個外地人道:“我不和你說話。”
李紈的母親也生氣了,一扭頭回屋,讓兩個男人對付他們。
李天雄看看劉子光,看他如何面對,劉子光毫不含糊,當即拿起電話報警,然後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等著警察來到。
甄家人都坐在自帶的小馬紮上,老兩口一臉的傲氣,甄麗也氣鼓鼓的,只有侯振業面露惶恐之色,他知道劉子光的厲害,這人陰著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然不會動**人,可是以後保不齊還要背後敲自己的黑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