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就連華清池的技師們也帶著辛辛苦苦攢下的皮肉錢踏上火車返家去了。
老王校長不光這一個兒子,另外還有一個女兒在省城工作,每次春節都是全家在女兒家集中,這一回也不例外,老人家在兒子的陪同下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車,劉子光帶領一幫學生親自前往火車站送別。
老王校長桃李滿天下,不光劉子光是他的得意學生,還有卓力、周文、貝小帥等黑道白道上的強力人士,大家熱情的將老王校長父子送到月臺上,親眼看著火車慢慢駛離,一雙雙手在月臺上擺動著,老王校長坐在車裡,感動的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直到火車消失在遠方,眾人才停止揮手,此時大家心情各有不同,最開心的還是周文,這一次圖書大廈的事情乾的太漂亮了,老王校長父子到了省城之後,百分之百會把這件事情講出去,不需他們刻意說什麼好話,只需實話實說,那麼周市長的初步目的就算達成了。
江北市是二線城市,走的人少,來的人多,正值春運期間,火車站擁擠不堪,一列南下的客車緩緩地停在月臺邊,風塵僕僕的旅客們提著大包袱小行李下了列車,急匆匆的朝著出站口走去,劉子光等人也隨著人流走出了車站。
站前廣場上,一個民工打扮的中年人蹲在地上哭得很傷心,花白的頭髮在冷風中飄舞,身上的棉襖綻開一個口子,露出髒兮兮的棉絮,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丟在身邊,口大張著,裡面不過是些棉被、臉盆等物件。
旅客們形色匆匆,誰也沒有停下來過問,車站派出所的警察們忙著疏導秩序,也沒空管這些閒事。只有一個揹著雙肩包的女孩停下腳步,蹲在民工身邊低聲問了幾句,然後掏出錢包,拿出二百塊錢遞給他,民工說什麼也不要。
“拿著吧,總要回家的,這幫該死的小偷,你報案了沒有?”這女孩的身材很好,從背後看去,窈窕纖細,聲音也好聽,宛若黃鶯一般。
“報案沒用,春運期間警力緊張,哪有空管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劉子光停在女孩身後說道。
4…42 夜的江湖
女孩扭頭,看到身後站著四個黑衣男子,風衣墨鏡,邪氣凜然,她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縮了縮,沒敢應聲,江北市治安環境差,火車站更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女孩不想給自己招來麻煩,她把錢塞到民工手裡,起身就走。
那四人並沒有追過來,而是蹲下來低聲詢問著民工,女孩忍不住回頭望去,為首那個男子,居然很帥氣呢,像是個好人,只是他身邊哼哈二將面目太過猙獰,一看就不是好人,還有那個戴金絲眼鏡的,應該是他們的軍師,嗯,也不是好人。
卓力和貝小帥一臉兇相,而且毫不掩飾身上的戾氣,也就罷了,可是人周秘書就冤枉了,堂堂市長秘書被當成了黑幫白紙扇,他要是知道女孩心中所想,還不憋屈死。
劉子光問那民工:“老鄉,錢丟了?”
“被人扒去了,俺在售票口排隊買票,排了五個鐘頭才到跟前,一摸荷包,空了。”中年民工愁眉苦臉,欲哭無淚,大概是很多人問過同樣的問題,他也是機械式的回答。
“多少錢?”
“七千塊,幹了一年的辛苦錢,家裡老小都等著呢,孩子他娘等錢看病,孩子今年還要考學,我……唉”中年民工的手不停地摸索著破舊棉襖的口袋,那裡用線密密麻麻的縫著,下面卻有一道整齊的刀口,想必錢就是這樣丟失的。
周文拿出手機說:“報案吧。”
“沒用。”劉子光止住周文的動作,對貝小帥說:“給肖大剛打電話。”
火車站一帶是肖大剛罩的,這附近的賊都聽他招呼,江北市的賊是劃片經營的,東區的絕對不去西區偷包,公共汽車上晃悠的絕不去菜市場溜達,火車站人流量大,是塊風水寶地,外來的賊若是敢在此幹活,肯定會被打殘,所謂盜亦有道,這就是道上的規矩。
幸虧貝小帥還記得肖大剛的號碼,一個電話過去,不大工夫,肖大剛帶著四五個跟班就風風火火趕來了,忙不迭的賠禮道歉:“劉哥,我來晚了,找我有啥吩咐?”
“我這位老表在你的地頭被人洗了皮子,丟了七千塊錢,你看著辦吧。”劉子光指著那民工輕描淡寫的說著。
“反了他們的,劉哥別生氣,我這就安排。”肖大剛急忙拔出手機開始聯絡。
不大工夫,附近就出現了幾個衣冠楚楚的傢伙,看氣質打扮絕對和小偷聯絡不到一起去,不過留意他們的眼神就會發現,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盡往別人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