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飯,拿著磁卡給家裡打了個長途越洋電話報平安。
“爸,我到地方了,領導對我很好,待遇也不錯,管吃管住,房間裡有空調。”
“好啊,那我和你媽就放心了,今天收到你的匯款了,正好給你弟弟交了學費。”
王遠文一愣:“我沒給家裡寄錢啊。”
“這小子,匯款單上明明寫著你的名字,兩千塊,你爸還能哄你咋的?”
這下王遠文更納悶了,忽然聽到集合哨音,趕緊說:“下次再說,我掛了。”忙不迭的跑去集合,只見李教官陪著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正是在北京遇見的那位貴人。
“請劉總給大家講話,鼓掌!”李教官一聲令下,新人們無不拼命鼓掌,爭取在大老闆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劉子光伸手壓了壓,說道:“沒什麼總不總的,大家到了這裡,都是一家人,不嫌棄的叫我一聲大哥就行,你們初來乍到,我也沒什麼好給你們接風的,這樣吧,每人給個見面禮,明天去聖胡安樂呵樂呵。”
身後的僕人捧上一個托盤,裡面放滿了紅包,劉老闆親自將紅包發到每個人手上,大家迫不及待的捏著紅包,感受著厚度,心中溫暖之極。
“大家舟車勞頓,早點休息吧。”劉子光正要走,王遠文從後面趕上來:“劉總,我想問個事兒。”
“什麼事,你說。”
“那個……家裡的匯款,是咱們公司出的吧。”
劉子光笑了:“你不用擔心,這筆錢不從你工資裡出,算是你的一份勞保。”
王遠文眼睛瞪得溜圓,沒聽說過勞保和工資一樣高的好事。
劉子光繼續說:“你們的工資按月發放,可以直接領兩千美元,也可以換成*人民幣……”
王遠文徹底驚呆了,兩千……美元!他可一直認為是兩千人民幣的,忽然之間多了好幾倍,這種幸福來的太快,以至於連劉總啥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回到宿舍,欣喜的和大家分享這個驚天喜訊,卻被眾人嘲笑,合同上早就寫明瞭,月薪是兩千美元,王遠文很是鬱悶。
辦公室裡,李建國問劉子光:“月薪兩千美元,是不是高了點,這些小夥子一多半都沒摸過槍,學歷也不高。”
劉子光說:“這和有些公司就喜歡招聘中專生是一個道理,越是出身寒微的人越是會加倍珍惜得到的東西,而且……馬上就要打仗了,兩千美元真的不高。”
天邊一陣滾雷,非洲的雨季來了。
……
江北市招投標中心,正在舉行紅旗鋼鐵廠的股權拍賣會,自從玄武集團退出紅鋼之後,廠子的狀況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每況愈下,省裡有重量級人士發了話,以汙染嚴重為名直接關停了剩餘的高爐和轉爐,沒有任何企業敢接盤這個擁有數千名退休工人的老企業,廠子靠著僅有的資金維持了一段時間後,慘然宣佈清盤。
招投標中心外,彙集著大量紅鋼工人,細雨霏霏,數千人在馬路上沉默著,黑色的雨傘和黑色的雨衣渲染著壓抑的氣氛,幾輛風檔玻璃下放著省級機關通行證的奧迪轎車駛入了中心大院,大家知道,再過幾分鐘,拍賣會就要開始了。
來競標的人不算多,只有寥寥幾家,畢竟陳汝寧屍骨未寒,前車之鑑放在那裡,即使紅鋼的地皮再誘人,也要掂量掂量,所以來競標的幾家企業大多是被國資委請來打醬油的,在很多人的預料中,這次拍賣將會流拍。
紅鋼並非採用現場競價的形式,標書早就遞上去了,現在只是開標而已,冷清的大廳裡,只坐著幾個企業代表和江北日報的一個記者,領導就座之後,招投標中心的工作人員宣佈了競標結果。
紅旗鋼鐵廠被本市晨光機械廠以兩億五千萬人民幣的價格收購,紅鋼的所有債務以及虧欠的工人養老保險醫療保險等全部由晨光機械廠負擔。
訊息傳出,歡聲雷動,很多紅旗人都激動地流下了熱淚。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晴了,一輪彩虹高掛。
12…64 晨光廠的大殺器
12…64晨光廠的大殺器
多年以來,晨光廠和紅旗廠就像是一對孿生兄弟,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再到騰飛壯大,曾幾何時,兩個廠子在江北市一東一西,互相呼應,每年市裡評選五一勞動獎和三八紅旗手,得獎最多的總是這兩個廠子。
兩個廠子的宿舍區都設在高土坡,很多青年男女工人日久生情,結成連理,一時間兩廠聯姻成了潮流,劉子光的父母,陸天明和衛淑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