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我還捂得長了毛兒了呢!”
說著話,侍婢僕從魚貫而入,託著擦得錚亮的雕水紋的托盤,裡面放著陰森森涼絲絲的陳年冰。
“哈哈!”劉備一下子跳起來,順手扯開了袍子,赤著背,用手把那涼氣往身颳著:“這個東西哪兒來的?稀罕!”
侍婢看著他抿嘴笑著:“回主公,這是原來季玉將軍命人在府裡深挖的冰窨,專為暑熱時取來解熱的。”
劉備敞著胸,深深吸了口氣:“我這個兄弟,可真會享福啊!唉,可惜,在南郡,可沒這個好事嘍。”
“不見得。”簡雍持著一把紉扇呼呼扇著:“人家用銀子再挖一個也是可以,這享福的人到了哪兒也是會享福。”
“對對!”劉備點頭:“你呀,你把這話跟我們那位大軍師也說說,那就是個一點不會享福的人。”
“哎!你也比他強不到哪裡去!”
正說著,簡雍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瞪著窗外,急急地從衣架上抄起了冠帽:“不好不好……”
“怎麼了?見鬼了?”劉備扭著頭。
忽然他也發現了,院子裡白羽一閃,一襲白衣向著這邊飄然而來。他蹭地跳起來,對著侍者一個勁兒地招手:“快,快過來幫幫忙,”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
簡雍繫著頭巾哈哈大笑起來:“玄德亦懼軍師乎?”
劉備整著大帶:“豈有此理,我不過是怕他又是一番道理講吓來,大熱天的,你說,你說是不是?”
屋中的兩人互相打趣,不提防門外打雷似的一聲:“休攔著我!我非找大哥要個說法!”
劉備蒙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就是再錯,也不能把那樣天懸地殊的兩個人看混呀。
正自納罕,簾子刷地一下被挑開了,張飛帶著一股熱風闖進了屋子,劉備不禁往後仰了仰,似是在躲避他的灼人的熱浪。
“大哥!憲和!你們都回來啦!正好,氣死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