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的童年。四阿哥那裡雖不是最好的去處,可至少那裡是宮外,至少那裡的空氣是自由的。
感激朝德妃一笑,帶著書硯和雪硯轉身朝寧壽宮的方向走,對身後蠻兒的哭喊視而不見。眼淚滑落在臉上,被風吹乾了又再淌溼。我懶得去擦,回頭看了一眼,德妃她們仍舊站在那裡看著我。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她們,這是何必呢?
寧壽宮的日子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過。太后年紀大了,身子骨弱,再加上近來天氣轉涼,一天之中多數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如宜妃說的那樣,我就是來給太后作陪的。每日裡除了晨昏定省,就是在太后午睡過後去陪著說會子話。其餘的時間,基本上就是無所事事。
後宮裡面有規定,各宮的妃嬪每日都要依例到寧壽宮給太后定省請安。哪裡有女人哪裡就有是非,我不想見到宮裡面其他的娘娘,所以每天總是算準了時間第一個到太后那裡去請安。如此一來,日子過得倒也寧靜。
九月的倒數幾天,天氣還算溫和。我坐在御花園的竹椅上,看著園中的風景發呆。
一片又一片的葉子從樹上落下,它們在空中久久盤旋,似乎在訴說著對樹的無限眷戀。它們曾經是屬於樹的,現在也還是屬於樹的,卻又不是樹的了,它們即將化作泥土來滋養樹木。
一聲鳥鳴從頭頂飄過,我抬起頭一望,只看見一隻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從頭頂飛速掠過。我從竹椅上起身追著那鳥兒跑了兩步,就不見了它的蹤影。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何時才是個頭……
準備繼續回椅子上坐著等天黑,卻在轉身的瞬間被嚇得差點出聲高叫。那三雙眼睛雖然表達出的情緒不一樣,此刻卻齊刷刷地望著我。
忽略十四阿哥冰冷的目光和他們腰間扎著的黃帶子,我低下頭徑直朝他們的腳看去,想考證一下他們幾位的鞋子上是不是裝了氣墊,怎麼走路悄無聲息的。
“呵呵……八哥,這丫頭還是那樣,一點兒沒變。”那個穿著棗紅色袍子長得虎頭虎腦的人說。
“哪裡沒變,你問問她還認得不認得你!”十四阿哥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
我心裡面哼笑一聲。還真拿我當軟柿子捏了啊,上一次事出突然,我沒有防備,要是這一次還讓十四阿哥欺負了去,那我就真是給現代人丟臉了。
認個人還不簡單嗎,我見過宜妃,自然不會認為剛才說話的人是九阿哥。八阿哥剛才已經被那人叫出了口,至於十四阿哥,我不僅見過,還有些過節。
俯身請安:“見過八爺、十爺、十四爺,三位爺吉祥。”
我話音剛落,十阿哥看著十四阿哥就是一陣大笑:“老十四,看見沒有,她不僅認得我,她還認得出八哥。”說完又笑了起來。
“起吧。”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知道,是八阿哥。
抬頭看向八哥,果真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一表人才。見我打量他,便勾起嘴角淡淡地朝我一笑。只是,那笑容卻摻雜了幾分苦澀。也是,他這次本也是隨皇上一起巡塞外的,可不知道是哪裡惹到了康熙,提前被譴了回京。
良妃去年十一月薨逝,現如今又被自己的阿瑪這樣對待,八阿哥現如今的日子怕是很不好過吧。他在一廢太子之前那可是風光無限,前途無量,可一廢太子之後,康熙對他就冷淡了起來,隔三差五總是會挑個錯處,把這個兒子喊到跟前教訓兩句。
想到此,我不禁同情起這位人人稱道的八賢王來了。不知道現在他爭奪皇位的決心還保留了多少呢?
“笙歌,你可擔心死我們了!你這丫頭,性子怎麼這麼倔?你可知道九哥他……”
“十弟!”八阿哥轉頭大聲制止十阿哥。
“我說錯什麼了,本來就是嘛。”十阿哥不明所以地低頭抱怨。
“你倒是沒說錯什麼,只是某人得了失魂症罷了!”十四阿哥站在一旁冷哼。
不用猜,十四阿哥口裡面的“某人”指的就是我。沒錯,我是得了失魂症,而且還是有可能永遠都好不了的那種。
又是九阿哥,從我醒來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有那麼多人在我面前提起九阿哥,到底這身體以前的主人和九阿哥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每個人都會在我面前提及九阿哥?為什麼在提了之後又馬上閉口不語?
望一眼十四阿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再看十阿哥,還是剛才的樣子,傻呵呵地望著我笑。最後望向八阿哥,他有些無奈地朝我笑笑。
氣氛有些尷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