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駕光臨,在下文守宗,忝掌金氏山莊總管。”
麥小云抱起子回禮之手,也笑笑說:“哦!文總管,勞煩你了。”
“哪裡的話?”文守宗左臂一橫,他接著說:“這位是項兆章,在本莊院職司總護院。”
麥小云雙手微一轉移,抱拳依舊:“久仰!久仰。”
“哈哈!麥少俠大名震耳已久,今日有幸得見,幸會!幸會。”
項兆章大笑之聲一似洪鐘大鼓,他也踏上一步,一把抱住了對方尚未放下的雙手,好像包袱之裹衣衫,一緊再緊,不碎成粉,也得脫掉層皮,這是他有心相試!
麥小云笑意依舊,他及時運起了神功,猶如板栗之脫離母枝,不爆破就得散裂,他卻是適可而止。
“項大俠客氣了。”
“哈哈……”
項兆章原本是黑紅的面孔更紅更黑了,但是,這種人肚腸直,沒有心機,吃了暗虧,他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打從心底佩服麥小云的功力與造詣。
他們雙雙的左右擁著來客,踏過了鋪設在廣場中間的石板路面,莊院的大門外面已經站著—位六旬的老者。
這位老者紅光滿面,一臉正氣,他就是金氏山莊之主人金泉元。
金泉元面含微笑:“麥少俠光臨敝地,金氏山莊倍增光彩。”
“金大俠慈面仁心,聲名遠播,晚輩景慕得很。”
他們彼此寒喧著,刻板得像一對酸儒與書蠹蟲。
客廳內,莊丁依次棒了香茗,麥小云掀蓋喝了一口,竟是海南之白燕窩!
燕窩乃是海燕以唾液、涎津一點一滴的在海島山岩上分泌而成的窩巢,味稠性潤,它粗分三類,其色灰者因內中摻有翎毛、苔草等之雜質,故品較差;血色者最具藥效,但一般嫌它物腥,懼它色澤;是以純色最受人們所歡迎!
燕窩乃是稀有的藥材,也是名貴之補品,其值如金,但對金氏山莊來說,卻也算不了什麼,金氏山莊財力雄厚,莊院外面是紅牆綠瓦,客廳裡頭是金碧輝煌,檀香椅、桃花幾、鐵心木的八仙桌,鱗角片的琉璃燈,他錢莊四布,當然有這等的派頭,應該有這等的氣勢。
金泉元開門見山地說:“麥少俠之來意,老朽已得北京方面繕報,只是未悉用意何在,尚請剴切指明為要。”
原來錢和貴業已報備,原來金泉元也早巳瞭然,雄怪麥小云冒然來訪他們並不見意外,驚奇。
麥小云連忙欠身拱手,他心有所虧,臉有愧意地說:“千祈金大俠原宥晚輩冒昧與放肆,二十年前的那柄翡翠玉如意,不知前輩可否告訴晚輩,它得自何處?”
翡翠玉如意價值連城,珍貴異常,雖然它在金泉元的眼中或許平常得像是掃帚畚箕,既然能慨然的、隨意的答贈譯者作為酬勞,想必也是別人出售或典質之物,決不會是什麼傳家之寶,足以麥小云敢赤裸的、剖白的直作此問!
果然,金泉元聽了並不為意,他坦然說:“當然,書有未曾為我讀,事無不町對人言,這支翡翠玉如意,老朽得來卻也甚是偶然。”
“是購買的了?”麥小云惶急地說:“在哪一個城鎮?”
“不是的……”
“那它……”
麥小云感覺到意外與不解,他追問了。
金泉元低頭沉思一會,然後,他緩緩地說:“記得二十年前的一個晚上,老朽路過太湖旁的一個小漁村。”他赧然地笑笑:“二十……應該是十九年前,老朽那時尚在壯年,為貪夜間清靜,為圖夜間方便,是以趕起了夜路,在到達那個小漁村的時候,突然
耳聞有人打鬥的聲音,為了好奇,就躡足隱匿一旁看個究竟,見有四個合力攻擊一人,老朽一時難明究竟……”
他又停住了,他又是赧然地笑了一笑,接著說:“而且,老朽當年的功力也不過爾爾,所以沒有出面。”
“後來呢?”
“後來……”金泉元隨手拿起茶几上的白燕窩湯潤了一下口舌,清了一下喉嚨,繼續說:“後來那一個人似乎寡不敵眾,就踣地不起……”
“結果呢?”
麥小云關切地、急迫地追問著。
是心有所繫?是為古人擔憂?客觀的看來,這已經是十九、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不管結果如何,它早已成了定局,但是,他心中靈犀,冥冥中似有所感、像有所覺。
金泉元猶豫—下說:“不是者朽撿好聽的來說,就在這個時候,我正想出來救助,但又有另—幫人適時出現了,他們嚇阻了下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