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鋒冷笑道,“就算你砍到他身上,也不過只能是入肉三分,皮肉小傷而已。”
雖然的確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但這鬼佐身材巨大,皮肉粗厚,於常人來說是重創的傷口,於他而言不過是淺傷輕傷。更何況他的橫練外功已練到了至深,皮肉堅韌、筋骨結實,遠非普通人脆弱鬆弛的骨肉,再尖利的刀劍砍到他身上,也都是鈍刀子割肉,哪怕割到崩了刀口,他也不當回事。
他一對手掌,更是千錘百煉,常年以藥物浸泡,遠勝過鐵砂掌等外門硬功,是身上最堅韌的所在。這對鐵手非但是進攻武器,還是防守之盾。
八雲井也是輕蔑地看著姬傲劍,“要重傷鬼佐,非我手中的‘最上大業物’不可。”
“最上大業物”並非刀名,而是日本刀匠對刀劍評定的鋒利等級。能切透人體一半的刀劍,叫做“良業物”,能切開人體七至八成,稱為“大業物”,能將人體全部切開,就是“最上大業物”。
凡是鋒銳程度到達“最上大業物”的,必定是東瀛的頂級名刀。這些“最上大業物”若是在高明劍客手上,更是遠比刀匠厲害,即使將人疊成一堆,也能全部切斷。破開一人,叫做“一胴”,破開兩人,稱為“二胴”,以此類推。
這鬼佐腰如大桶,筋骨堅牢,只有手持“最上大業物”的“十胴”劍客,才敢說能把他一剖兩半。就連這八雲井,都只說是重傷,而沒把握說一剖而開。
因此對於普通武人來說,鬼佐就和刀槍不入的概念差相彷彿。
那鬼佐再次伸手,巨掌迎面罩下。姬傲劍勉力與他掌緣一觸,想看看他究竟力氣如何。誰知剛一化勁卸力,竟覺得對方勁力遠在自己兩倍之上,根本不是自己依靠武學技巧所能化解,不等全部接實,趕緊飛身後退。
武學有言,“以巧破千斤”。但也有言,“一力降十會”。氣力大到一定程度,便能剋制一切武學技巧。
姬傲劍此時兩條手臂都已發麻,心道這貨的力氣根本就是隻有宗師才能收拾,只怕沒有神兵的宗師遇到他,都要頭疼。
鬼佐拳掌招數呼呼打來,架勢居然頗為工整,有些密不透風的意味。這花廳裡動手的空間狹小,姬傲劍只得施開靈貓九撲,左躲右閃。待到手上痠麻之感消失,急忙拔出扶搖劍,抖手就刺。
常言道,三刀不如一槍,說的就是穿刺傷勢遠比劃拉的傷口嚴重。
這扶搖劍十分鋒銳,比東瀛的“最上大業物”尤有過之。姬傲劍抖手亂刺,噗噗噗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在鬼佐身上添了多少傷口。
如是刺在尋常人身上,勉強也有槍傷效果。可惜在鬼佐身上,卻跟針傷差不多,只當是被蚊子叮了幾口,只不過一會兒功夫,那些傷口就自行結痂。
這扶搖劍畢竟是一把柔劍,雖然銳利,卻缺乏穿透力。
鬼佐不顧那些細微傷口,雙掌越打越快,直往姬傲劍身上拍來。陡然間,姬傲劍趁他運掌下劈,躍到一旁,一劍急刺他的眼珠。
誰知鬼佐只是將臉微微一側,以面具迎上了劍鋒。這面具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極為堅固厚實,柔劍刺上,只是拉出了一條劃痕。眼見鬼佐已經一掌反拍過來,只得再次匆匆閃避。
姬傲劍心頭火起,喝道,“我偏不信你的血是流不完的,就算和你來千日之戰,一次放你一滴血,我也要讓你把血全部流乾。”
他口上喊得雖兇,其實心中並沒有太多把握,真能撐到那個時候都不被這隻鬼物打中。
八雲井聽了卻是一愣:這小子怎麼如此賴皮,還真打算這樣無限度地磨下去?
厲鋒喝道,“小子,你手上有劍,人家手無寸鐵,奈何不了人家就早早認輸。你用這種無賴打法,中原武林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姬傲劍哼道,“能贏下來就行。”
只聽廳中有人說道,“對東瀛人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贏得輕鬆才是。”
姬傲劍怒道,“你想贏得漂亮輕鬆,你來啊。”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姬墨璃卻笑了,“想快點分出勝負,這也容易,接刀!”
姬傲劍百忙中轉頭一看,卻見七姐從琴盒裡掏出一把厚背彎刀,朝自己扔了過來。
他心中大奇,難怪我今天背了琴盒覺得好重,還當你的提琴是用紫檀木之類的重木所制,原來你居然在裡面還帶了一把刀。
姬墨璃這一扔選的時機自是恰到好處,就如站在一旁遞給姬傲劍一般。
這把彎刀入手沉重,刀刃上佈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