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極生剛會是這等魯莽的表現嗎？你分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把真力浪費在了不必要的地方。”
姬傲劍說這話之時，兩條藍龍一左一右，正朝著他氣勢洶洶飛來。
“也罷，既然你如此糟蹋，那我就不客氣地收用了。”
隨著話音落下，一朵小小的青雲再次升起，輕輕巧巧地一託一轉，將狂暴的藍色龍捲絞在了一起，隨即齊齊潰散。
姬水鏡全身劇震，眼見那朵青雲似要朝自己飛來，慌忙將雙袖舞得更急，剎那間光影流動，藍雲重現，層層疊疊將自己護在當中。
她銳氣已然受挫，這下抱定了只守不攻的主意，只求打成平手之局。
姬傲劍笑道，“這有用嗎？”
青雲乍浮乍沉，忽濃忽淡，和花團錦簇的藍雲來來往往碰撞不休，只見半空雲捲雲舒，美不勝收。
過不多久，兩朵雲彩的變化之勢漸漸趨向一致。姬水鏡暗暗叫苦，自己的藍雲不由自主受到青雲的引導，發出的力道竟有部分為對方所用。隨著時間的推移，反噬自身的力道也在一分一分的增加。到了最後，她發出的十分勁力中，倒有七分力被青雲攫取。
忽然間青雲大漲，藍雲驟散。
藍衫少女的兩條長長水袖不可遏制地反轉上來，將自己緊緊裹住，咕咚一聲滾倒在了地上。
十妹笑嘻嘻地跳了過來，低頭看著她，“八姐，你服不服？”
姬水鏡正待開口，突地發覺兩條長袖倒纏自身的餘勢不歇，一股又一股的回捲之力不斷傳來，彷彿是自己先前打鬥之時甩去的力道全部被蓄積在了一起，然後又倒流回來，無論怎麼運勁一時都不能脫身。
“你個魂淡，快讓我起來！”
姬傲劍蹲了下去，隨手在她身上一拍，兩隻水袖立刻變得鬆散無力，垂落於地。
“什麼意思嘛，你明明輸了，卻不肯服氣，還有點武人精神嗎？”
姬水鏡也不起身，在地上坐直了，哼道，“我為什麼要服氣？我輸給你是有理由的。”
姬傲劍問，“有什麼理由？”
姬水鏡一邊捶腰揉腿，一邊理直氣壯地說，“我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最近陰雨不斷，我全身關節一直隱隱作痛，當然就發揮不出我的真正實力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一半一半
姬傲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詫地問，“你說自己上了年紀？”
仔細看去，眼前的藍衫少女的容顏，正值青春澎湃的雙十年華。雖然在青澀度上不及某些“年年十六十七十八”老妖怪的含苞待放，卻更是顯得風姿綽約，明媚嬌豔。
即使她的修為尚未臻至復返先天的至高境界，但也已經暗暗契合天地氣息，而且還兼修過生命科學之類的另類神功，如今眼角都沒泛起一絲連魚尾紋，瞳孔也是清亮如湖，光澤鑑人，和十年前沒有什麼分別。
“我都是奔四的人了，正步入中老年階段，已經成為保健養生市場的重點推銷物件，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姬水鏡扶住額頭，唉聲嘆氣地說，“你們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就像八九點鐘的太陽，怎麼能理解我日薄西山、韶華將盡的痛苦？”
我去，你和中老年這個詞扯得上半毛錢的關係嗎！
姬傲劍呆滯了好一會兒，方始開口，“這樣說來，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哪裡不對了？”
“既然你生出人生短暫、歲月易逝的感慨，就更應該堅定道心，拿出至誠求道、問鼎長生的真誠態度。”
姬傲劍正色說道，“在這個先天之門即將關閉的末年，你的內心正在彷徨不安，對前途一片茫然無知。突然之間，我像天使一樣降臨到了你的身邊，要指點你超脫塵世，遠離苦海，這是多麼珍貴難得的仙緣？所以你應該恭恭敬敬聆聽我的指導，踏踏實實地感悟大道，比什麼都重要，可你老是和我鬥嘴鬥氣，這有意義嗎？”
“……”姬水鏡聽得簡直傻住了，“原來你是天使啊，前來拯救我這個迷途羔羊的？”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了就好。”
“沒看出來啊，你啥時候入了基教？”
“我沒入過！你不要轉移話題。”姬傲劍憤憤道，“八姐，咱們剛才動手之前說好了誰拳頭大誰有理。境界上你不如我，戰力上你也比不過我，為什麼你就不能面對現實呢，認輸就這麼難嗎？”
“好吧，好吧，你厲害，你說了算。”姬水鏡哼哼哈哈地道，“以後我就在你的座前虛心求教，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