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仙神,對於漫天神佛最是敬畏,兩界山地處大唐與西域諸國交界之處,卻是時常有商賈往來,也曾有人寄住家中。
其中自然不少那好佛道之人,劉母亦是時常請教,更是在自家中供起了道門三清與靈山佛陀,說起來卻是別具一格,令人感嘆其敬佛敬道之心。
用老嫗的話說,她斗大的字不識一個,但卻對那滿天神佛常懷敬畏之心。所以聞得五人是神仙,又對自家兒子有救命之恩,劉母亦是歡喜無比,更是悉心款待,將家中一間堂屋騰出,與五人歇息。
而且那劉伯欽號稱鎮山太保,力大無窮,卻是可堪與山中猛虎捉對廝殺,山中豺狼虎豹聞其呼聲莫不遁走,端是威勢無雙。
且為人耿直,古道熱腸,倒是與李玄霸頗對脾氣,李玄霸因此卻是傳授了其一兩招,更是令得劉伯欽對這一行五人感恩戴德。
五人本就是為了一路西行傳道而來,自是並不慌忙,停駐此間,卻是吩咐劉伯欽注意過路的行腳僧人,若是見得玄奘有難,定要出手相助,還道如此這般定有無量功德。
劉母還時常向向得五人請教道門種種,曹植與四月亦是盡心解答,令得劉母歡喜不已,如此一來,這一家上下卻是將五人奉若神明。
卻說那玄奘三人被那雙叉嶺虎狼巢穴中吊睛白額虎所化寅將軍擒住,拿回洞中,正待吩咐手下,安排吞食。
不期卻是又來了兩個妖怪,一個名叫熊山君,一個名叫特處士。卻是一熊罷怪,一野豬精,皆是這數十里雙叉山中有名的妖王。
俗話說“一熊二豬三老虎”,這三怪共處一山中,卻是頗有嫌隙,相互之間亦是忌憚。雖說,況且那二怪時常合到一處,雖是貌合神離,但亦是孟不離焦,令得這虎妖頗為頭痛。
聞說二妖登門,卻是慌忙迎了出去。剛一出門,便見的二怪身影,連連上前與二人見禮,而後手把手迎著二怪進了洞府。
“寅將軍,一向得意,可賀,可賀!”
分賓主坐罷,那熊山君卻是拱手,對著寅將軍開口道。
一旁特處士見此,亦是開口道:“寅將軍丰姿勝常,真可喜,真可喜!”
虎王聞言,卻是微微陪笑,而後望向二怪,開口問道:“二位哥哥,近日來可還無恙?”
聞得虎王之言,那二怪卻是笑著應答,兩廂裡便開始拉起家常,說些個近時做了何種買賣,獵了些怎樣的吃食,又說那隔壁兩界山上劉伯欽如何如何可惡,更是直言要將其喝血吃肉,令得洞中早已甦醒過來的玄奘面色發白,戰戰兢兢。
而那隨同玄奘一同西來的侍者早已驚駭得膽裂,痛呼啼哭,驚動了洞中三怪。
見得玄奘三人,那熊山君與特處士卻是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些許精光,望向玄奘三人開口問道:“這三人卻是從何而來?”
“哈哈!”
聞得這話,那虎精卻是微微一笑,趕忙回道:“卻是自動送上門來的三個路人。”
“不知可否以之待客?”
特處士聞言,眼珠一轉,卻是望著寅將軍,微微一笑。
“兄長此言卻是客套,俺老寅有今日多虧了二位兄長,區區三個凡人,算得了什麼?”
虎精聞言,心中微微惱怒,但卻是神色不變,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便是心中再不情願與這二人分享,但形勢比妖強,亦是隻得聽從。
倒是那熊山君望了一眼一旁的玄奘,見其天庭飽滿,元陽充沛,一看便是有福之人,更是眉宇間有那仙佛氣象不像凡人,眼中微微一驚,開口道:“不可盡用,食其二,留其一罷。”
言罷卻是望了一眼一旁的虎精,眼中閃過些許莫名意味。
那熊山君作何種算計,虎妖自是不清楚,卻是不去理會。當下吩咐洞中小妖,將兩個從者剖腹剜心,剁碎其屍,將首級與心肝奉獻二客,將四肢自食,其餘骨肉,分賞給洞中各妖。
一股子血腥氣息瀰漫洞中,更有陣陣撕咬聲,那硬邦邦的骨頭在一洞妖物口中卻似那酥糖一般,只聞得“咔咔”之聲,便盡數被囫圇吞了個乾淨。
更是有那沒吃飽的小妖,瞪大著銅鈴一般的血目,直直的望著玄奘,眼中盡是嗜血之色。驚得玄奘頭皮發麻,魂飛天外。把那一個佛門長老,幾乎唬死,直直嚇暈過去。這才是初出長安第一場苦難。
而那洞中三妖見此,卻是毫不在意,吃飽喝足,卻是又暢談起近來的見聞,說那隔壁劉伯欽似乎得了仙緣,越發厲害,話語之間多有不忿。便這般暢談了一晚,直到天色拂曉,熊山君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