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上前,將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無鹽扶起。
“玉堂哥哥!”
一聲輕聲囈語從無鹽口中傳出,而後似乎感受到些許異常,恍然抬頭露出一張絕美面龐,眼神有些微微迷離,望向身旁之人,一眼不敢相信之色,開口道:“長房?”
“哎!”
見得此景,小青卻是微微一嘆,適才那道氣息分明就是紅孩兒所發,看來定然是紅孩兒出手,點醒龍女的前世,更是將其身上的詛咒一併破去。
轉頭朝向一旁人事不醒的張玉堂望了一眼,眉頭微皺,卻是望見其掌心當中那一枚碎裂的玉符,心中卻是恍然大悟,原來卻是自家疏忽了。
探手一指,一道清光沒入張玉堂眉心當中,將其點醒。從此以後,張玉堂與紅孩兒,卻是再無任何瓜葛,紅雲殘魂早已被紅孩兒收了去,更是將其身上的怨氣化了個乾淨,逆天改命為其補全魂魄。
所以儘管張玉堂依舊還有著這一世的記憶,但與紅孩兒之間的因果卻已然斬斷。況且紅孩兒也為其做了彌補,他日此子若是得機緣助力,定然能夠傲立當世,成為人族一代大賢。
“適才之事,卻是多謝公子!”
路過韓湘子身旁,小青卻是微微對著韓湘子施了一禮,以小青之道行,已然洞悉前因後果。多虧了韓湘子交予無鹽的那一枚玉符,方才能夠將自封於張玉堂身上的紅孩兒喚醒。
此時身在無生界中,韓湘子一生記憶早已被無生天道遮掩,小青自然不會出手點醒他。
“這……”
面上露出微微疑惑,韓湘子卻是不敢無禮,雖然不記得曾在何處見過眼前之人,但卻隱約間覺得有一種熟悉之感,更是眼前之人一身氣息太過晦澀,讓韓湘子心底不由得忌憚。
“姑娘,別走,敢問姑娘芳名!”
一聲輕呼從張玉堂口中撥出,卻是忽而睜開雙眼,一轉頭正好望見了那不遠處,那一道如同月光一般朦朧的身形,面上露出大喜之色。
而後目光一凝,卻又見得那道身影漸漸變淡,消失不見……
卻說那金華縣內,近日卻是來了一個書生,看上去像是進京趕考的仕子。
模樣清秀,衣著樸素,身形頎長,看上去倒頗有幾分出塵之氣,濃濃的書卷味,倒像是出自書香門第。樣貌出眾,風姿綽約,倒是令得不少少女少婦回頭駐足觀望,忍不住浮想聯翩。
不過不出半日,這書生卻是名傳金華縣城。無他,只因為這個喚作“寧採臣”的書生竟然四處尋覓哪裡有不要錢的投宿之地。
想想,遠行在外,身上盤纏有限,如此作為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問題卻出在,有好事者在旁指點,那金華縣城北郭有一寺廟喚作“蘭若”者,可以投宿。
書生聞言,卻是不疑有他,竟然一根筋的直奔蘭若而去。路人知曉,卻是盡皆嘆息,好端端一個書生,可惜讀書讀傻了腦子,又要平白喪失性命。
但卻不敢阻擾,那“好事者”,乃是金華城內的“匪類”,名喚“黑虎”,號稱金華城一霸。在城內經營勾欄、賭館、青樓、酒肆,卻是在整個江南地界都頗有勢力。
為人最是陰險狡詐,最喜歡幹些傷天害理的勾當。當日卻是帶著手下兄弟在街上閒逛,索要保護費,順便看看哪家的閨女熟透了沒。
卻正好望見了在一旁路邊詢問投宿之地的愣頭書生,一時起了戲耍之心,便上前對那書生言說蘭若寺便有不要錢的投宿。
書生聞之,不疑有他,欣然前往。而這黑虎更是心中高興,暗中派遣人手盯緊書生,看看他是否真個前往蘭若寺投宿。而一旁眾人見此,卻是心中扼腕嘆息,但卻不敢戳破。
卻說那寧採臣自幼家境貧寒,此番進京趕考,懷裡揣的也只是自家老母與髮妻平日裡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三兩碎銀子,自然是不敢住客棧,所以方才有了詢問不要錢的住宿那一幕。
此時聞得他人指點,寧採臣卻是欣然前往,自古佛堂道觀最是與人友善,但凡前往投宿,沒有不收留之理。
雖然那指點之人一臉奸邪,一看就不是好人,更是目中兇光閃爍,明顯是不安好心。但寧採臣自負行的端做得正,生平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況且身上兩袖清風,並無錢財,自是不怕人惦記。
而雖然一路又聽聞蘭若寺有鬼怪邪魅之傳聞,但聖人言“子不語怪力亂神”,寧採臣身為進京趕考仕子,更是出自書香門第,一身正氣,豈會懼怕邪魅?
蘭若寺,曾幾何時也曾聞名於世,在江南一帶享有盛名。傳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