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鼎已然覺醒,時辰也差不多了。竊以為師叔不如儘早汲取爐鼎之力,免去了夜長夢多。”
“嗯,”玄楚背對著那道男聲,臉上的笑容有些微妙“師侄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
語畢,玄楚衣袖一揮,霎時冰雪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錦羅華帳、紅紗薄幕。巖壁上竟憑空伸展出幾支盤繞著金色花紋的喜燭。整個洞穴在瞬間成為了——洞房,其真實程度比之真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說有傳言道汲取大乘期爐鼎之力須得按締結道侶之序進行,否則勢必會有天譴。師叔也不必如此較真呢……”那輕柔男聲有幾分不滿地嗔道。
“嗯。”玄楚不置可否。
師叔?爐鼎?謝途正暗暗咀嚼這二詞的意味,那頭的男聲又道:
“既然如此,司澈便在洞外恭候師叔的好訊息。待禮成後為師叔護法。”
“不必了。”
一切還未等謝途反應過來,變數突生。玄楚背後那聲音的主人瞬息間竟已被玄楚周遭驀然爆發的靈氣漩渦整個吸了過來。或許是由於突然遭受到強烈的襲擊,那聲音的主人竟由成人大小瞬間化為了妖族原形——一隻銀灰的雀鳥!
玄楚僅僅是單手抬起,那些狂亂的靈氣便一下子縮成了手掌大小的囚籠,將小雀團團圍住。純粹晶瑩的靈氣因為掌控者的刻意為之如同利刃一般刮在雀鳥的身上,彷彿一把絞刀狠狠地榨取著雀鳥身上的每一分生機與力量。那雀鳥的叫聲在一片殷紅吉祥的色彩中迴盪著,不一會兒就沒了聲息。
玄楚手中的靈氣囚籠漸漸縮小,最終化為一點,被玄楚握在手中。
徹底湮沒為粒子的前一刻,那雀鳥的眼睛還不甘地瞪著,彷彿在問為什麼。
隨著雀鳥的消亡,那囚籠裡竟逐漸生出一枚丹藥的形狀,那枚丹藥通體褐色,表面卻折射出閃亮的銀色。
這就是……玄楚的力量嗎?
剛才那聲音自稱為司澈,謝途還在仁霄宗時便聽說司澈是宗內少見的煉器奇才,當年他杳無音訊的時候已有分神期修為。玄楚竟能單手用變幻莫測的靈氣將一分神期修者碾壓至死。
謝途不知道的是,司澈如今早已非分神期修為,而是一名大乘期的修者,那枚丹藥正是由這近千年的修為化成。
明顯對自己懷揣惡意的男子頃刻間已化為灰燼,謝途的心中倒沒什麼惋惜之情。只是心中驚疑不定,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師……”謝途正準備細細向玄楚詢問他昏迷後的事情,卻被臉上的觸感驚了一下。
那是……玄楚的手?溫柔、細緻,彷彿對待情人一般的撫摸。
這種聯想讓謝途相當不自在,身上幾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抽風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容不得謝途否定那種不自在。
只見玄楚輕輕將手環過他的背後,將謝途整個人摟了起來,緊緊地按在胸口。謝途只須稍微抬頭,便可看到玄楚臉上滿足幸福的笑容。
然而在現今的情況下,這種如同親密愛人間的舉動以及玄楚臉上過分甜蜜的神情只能令謝途感到夾雜著悚然的疑惑。
玄楚一定有哪個地方不對勁。謝途試著放緩聲音,輕聲試探著:
“師父,出了……什麼事嗎?”
玄楚沒有回答,謝途卻察覺到自己被摟得更緊了。
“謝途。”
玄楚從來沒有叫過這個名字。
“謝途。”
“謝途。”
“謝途。”
……
……
他反反覆覆地叫著這個名字,好似入了魔障一般。
謝途竭盡全力抽出手,用力搖晃玄楚的肩膀。
“師父……”
玄楚似乎是一下子驚醒過來,看到謝途驚疑的神情,他微微偏開頭,垂著眉睫,下巴抵在謝途的肩膀上。可是手上的力道沒有絲毫鬆動。
不知道是不是謝途的錯覺,自己的耳朵邊緣一瞬間有溼熱的觸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漸漸恍惚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胸腹間仿若有一團邪火在燒,然而與在比試臺上不同的是,逐漸的,伴隨那陣邪火出現的並非突如其來的劇痛。而是,情vv欲。
“時候到了。”玄楚的輕聲呢喃,彷彿撓癢癢似的,令本就不對勁的身體更加難受。
謝途很確定,這種感受並非出自他本意。儘管內心無限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