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藩息。”牧人的歌聲隨著風飄進了他們二人的耳朵。張騫聽著這新近流行起來的歌謠,心中又是驕傲又是悲涼。胡貓兒嘆了口氣,轉身對張說道“你們是來做買賣的,什麼時候會走啊?”
張低下頭,伸手揉了揉胡貓兒的腦袋,說道:“等大雪融了,我們就要回去了。”他們雖然留下了,但是卻是以被大雪堵住了歸程的商人身份留下的,除了南宮公主,誰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因為分別多年,又化妝的關係,竟然連胡貓兒的母親阿犁都沒認出他,更遑論對他的印象停留在兒時的胡貓兒了。
“回哪裡?烏孫嗎?”胡貓兒問道。
“……我們商旅,四海為家,也許烏孫,也許樓蘭,都不一定。”張騫想了想,說道,“貓兒,你也大了。難道沒想過離開王庭去別的地方看看嗎?如果你願意,我們走的時候,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胡貓兒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還要照顧阿媽和氏。而且,匈奴現在亂糟糟的。我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我也走了,就沒人保護他們了。不過,你四海為家的話,是不是有可能走到大漢?”
張頓了頓,說道:“也有可能。”
“那,你要是去了大漢,能幫我去找一個叫張的人嗎?他是大漢的郎官。”胡貓兒說道。
“你找他做什麼?”
“我想託他幫我照顧一個人。我的好友,渾邪部的太子,日磾。”胡貓兒說道。
“渾邪部……他是被俘的嗎?”張皺眉說道。
“是啊。他是上次河西
俘虜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胡貓兒不由得皺I道,“漢人越來越厲害了。聽說他們有三個很厲害的將軍,匈奴最近老是輸,叫人不得安身。”
“你是希望匈奴贏還是漢人贏呢?”張心思一動,忽然問道。
胡貓兒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想,別打是最好的。自從漢人們開始反擊,我們的生活就越來越糟了。我的幾個朋友,最近都被大單于徵召過去了,若下一次開戰,也不知道回不會得來。”說到此處,胡貓兒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張見此,不由得心中嘆息一聲,這孩子,雖然有著漢人的血統,卻畢竟是在匈奴長大的,心中還是向著匈奴些。幸而,他很快就要跟著他們回去了,到時候,可以慢慢教導。只不知道,邢天說服南宮公主了沒有。
……
“公主,恕屬下斗膽,您現在滯留匈奴,到底還有什麼意義?”邢天拱手問道。
劉姍原本對鏡梳妝,聽到邢天的詢問,便轉過身來。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她身上不但沒了之前的些許失意的感覺,反而更多了幾分豔麗。她看著邢天笑了笑,說道:“邢大人,你知道,我在匈奴這幾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我能在這鬼地方活到現在,是因為我比誰都知道,人咬我一口,我還他十分的道理。”
邢天聽到這話,不由得皺眉,心道:到了這個境地,莫非劉姍還想著報復。
“公主若要報復,待您回去之後,相信陛下一定會令人擒下右谷蠡王,以為復仇的。”邢天說道,“又何必讓自己身涉險地。”
劉姍卻是嬌媚一笑,說道:“可是眼前,就有一個絕佳的良機,可以讓我親手報仇,我又何必退呢?”
“絕佳良機?”
“你和我說過,這個春天,漢庭就會有所行動了。”劉姍站起身,走到邢天身邊,仰望著他,說道,“既然如此,我何不留下,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呢?”
見邢天還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劉姍掩口一笑,問道:“邢大人,你說,匈奴不過數百萬之眾,地處荒涼,為什麼自冒頓單于以來,屢為中原大患?”
“因為匈奴人弓馬嫻熟,來去如風,我大漢難以防禦。”邢天眉頭也不皺一下,說出答案。
“對。這是最直接的原因。”劉姍嘉許地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在匈奴待了這二十多年,我卻發現,匈奴的強大,還因為,他們的團結。”
“團結?”
“冒頓的改制中,有一點可以說,是如今匈奴的基石。那就是尊卑有別。這種尊卑之別,才能讓匈奴人在這麼鬆散的結構下,保持政令的實施。有時,我會想,也許這就是老子所言,小國寡民,雞犬以聞。”劉姍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弓馬嫻熟,來去如風。呵呵。我想到了今時今日,我大漢已然不害怕匈奴人的弓馬了吧?”
“是的。”邢天彷彿知道了劉姍的話中之意。
“可是,我大漢如今的兵強馬壯,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