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那是因為每每都是我們以有心算無心之故。如今算是明刀明槍地撞上了。好在沒墮了威風。”
“我只是擔心,稹兒回來卻不該怎樣應對呢。”李希嘆息道,“他年紀輕輕,又是個來歷不明的,驟得高位,底下羨慕的,嫉妒的不知凡幾。再加上有好些人,虎視眈眈,要尋他的錯處。此次歸來,怕是討不了好,倒平白要叫人奚落了去。”
“你啊,就別臺操心了。”張萃見他只顧著說話,手中的雞湯卻是一口未下,抱怨道,“稹兒如今才幾歲?按他這年紀,已是天縱奇才了,便是有人想打磨他。小一輩的還遠未足夠,老一輩的,如你,如衛家那位卻是大他太多,便是想打磨他,怕也是顧得前顧不得後。同輩之中,唯一堪稱匹敵的就是霍去病了,偏生兩人又是知交。要我說,稹兒這孩子,絕對是最讓我們省心的。”
“這倒是。李希喝了一口湯,答道,“有時,看他出入朝堂,待人接物,我都不覺要感謝上天,讓嬌嬌在那一年遇上了他。若沒有他,陳家如今連個能真正當家主事的人也拿不出。眼看著,是一天一天的老了,有他在,堂邑侯府總不會成為什麼禍源。”
“是啊。再說,這幾年他不也接了侯府裡幾位小公子去調教嗎?過些年,興許就能出來幾個成器的。到那時……到那時,小皇子大了,紀正當壯年,再來幾個能幫得上忙的。也就無憂了。”
“稹
懂事,為我們分憂不小。”張萃忽而又皺眉說道,I世,卻終究是我們對不起他。到如今,竟連他生母何在都探聽不到,就是想私下替他盡孝道,卻也……”
“關於此事,我也思慮良久。”李希說道,“前些年倒還能常常尋得一些蛛絲馬跡,只是每每去晚了一步。可近來卻是一點訊息也無。以她們的身份,如何能逃得過我們的探尋,這實在古怪得很。我總想著,莫不是,真的已經遇上了什麼不測,才會消失得如此徹底。”
“這……”張萃思慮了一番,終究搖了搖頭,說道,“但願不會如此。”
……
“將軍……侯爺”軍中的書吏捧著信紙靠近霍去病,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事,這奏報上,該怎麼寫,還請侯爺示下。”
霍去病卻只是靜靜地坐在巨石之上,一言不發地望著藍天。
天空是如此蔚藍,不時有鳥兒飛過,一切安靜得一如從前,草原的春日一如既往地孕育著萬物,一些不知名的鳥兒依舊在枝頭唱著歌,一些不知名的花兒依舊在綠草從間肆意開放,一些不知名的鮮血早已融入大地,滋養出一方水土。
霍去病仰望著藍天,彷彿還能看見好友風神俊秀的面容。從他們相識開始,他就是沉靜的、從容不迫的,待人接物總帶著一絲出人意料的溫厚,叫許多人受寵若驚。
只有他們這些和他在軍營廝混著長大的兄弟知道,他也有粗魯的時候,也有煩躁的時候,也會有靠在他們肩上,說好累的時候。
“去病,”韓說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現在,你是主帥,做個定奪吧。”
“是去是留,還有如何上報朝廷,你全部做個定奪吧。已經三天了。”趙食其也說道。
三天了。距離那一次噩夢般的襲擊已經三天了。誰能想到,他所給與信任的匈奴降將竟然會勾結匈奴人來偷襲他們的營地呢。這些人,反其道而行,在光天化日下的偷襲,竟然還得手了。
霍去病低頭笑著,彷彿自嘲一般。他感覺到身旁三人的驚駭,便抬起頭,說道:“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回報而已。你們以為我瘋了嗎?”
韓說和趙食其一時語塞,看著面色如常的霍去病,心中狐疑不止。
“我是一軍主帥,麾下還有幾萬人等著我。”霍去病神色如常地說道,“這些人,都是將來大漢的精兵,我不會讓他們白白把屍骨撒在這裡的。”、
“去病……”
韓說、趙食其二人與霍去病也算是自幼相識,見他如此平靜,還說出這麼顧全大局的話語,已覺得極其反常,不由得更加憂心起來。
“明日,拔營回去吧。”霍去病淡淡地說道,“我們終究是要回去的。便是復仇,也得下一次點齊兵馬再來吧。”
見他斬釘截鐵地說出這番話,韓說和趙食其頓時都說不出話來,只能拱手以下屬之禮應道:“是。”
“至於,給京城的奏報,就這麼寫吧……“霍去病緩緩說道,讓書吏立刻拿出紙筆寫下。
趙食其聽著他的口述,卻是心中一緊,正想上前阻攔,卻被韓說一把抓住,韓說對著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