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那我們去昭陽殿吧。阿嬌,一定等久了。”劉姍捧著鮮花,嫋娜地向昭陽殿方向行去。
……
“娘,我給你彈琴聽。”劉乖巧地陪在母親身邊,討好道,“前幾天,萃嬸嬸又教了我新曲子了。”
陳嬌靠在軟榻上,朝她笑了笑,說道:“好啊。讓娘看看你是不是進步了。”劉得了母親的允諾,歡呼雀躍地呼喊著宮女們將琴擺上案,擺好姿勢,開始彈奏了。
為了紀稹的事情,劉徹將這個滯留在外的女兒給招回來後,就沒有再讓她離開了。而陳嬌在處理完紀的葬禮後,一場大病,醒而復昏,如此反覆了數月,幾次都有喪命之險,讓劉徹更難放心,也留著一雙兒女在她身側時刻守著,也可讓陳嬌心情好些。
“阿嬌妹妹,今日心情可好些了嗎?”劉姍的聲音遠遠地就傳了過來。劉聽到這聲音,也停下了手,甜甜一笑,說道:“娘,是南宮姑姑來了。”
劉姍很快來到了母女二人的身邊,她笑著將花遞給飄兒,說道:“就知道妹妹醒了。這是花園裡新開的,姐姐摘一點來,放你殿內,也可作賞心悅目之用。”
“姐姐費心了。”陳嬌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她與劉姍從前並無太多交情,畢竟在阿嬌完全懂事之前,劉姍就去了匈奴。只是,劉姍歸漢之後,暫住宮中,由於劉徹對這位姐姐的格外照拂,經常性地宣她一起用膳什麼的,兩人接觸的機會也就多了。而劉姍許是常年在外,在長安認識的故舊並不多,拜見了太后與先皇的陵墓後,也只能和姐姐平陽公主,妹妹隆慮公主間走動,不過大部分時間她還是留在宮裡,因此倒是特別喜歡往昭陽殿這頭來竄門子。
“姑姑。”劉對這位新姑姑也不排斥,一見面就甜甜地喊道。
“乖孩子。”劉姍低下身子,摸了摸劉葭的腦袋,問道,“怎麼只有你在?弟弟呢?”
“弟弟困了,阿奴帶他去睡覺。”劉葭仰著頭,回答道。
劉姍笑著陪陳嬌和劉葭閒談了一會兒後,便找了個藉口將劉葭打發了出去,單獨留下與陳嬌對話。
“姐姐有什麼要說嗎?”陳嬌經過這許多年的歷練,一眼便看出了劉姍今日的來意似乎不那麼簡單,主動開口問道。
“原本阿嬌妹妹你現在身子不好,這些事,是不該拿來煩你的。”劉姍扶著額頭,嘆了口氣,說道,“可是這事,卻又實在嚴重,事關我那月關侄兒,卻是不得不煩擾你了。”
“月關?怎麼了?”聽到兒子的名字,陳嬌立刻振作起精神問道。
“我也是才知道的。”劉姍說道,“聽說今日朝會上,驃騎將軍冠軍侯霍去病上奏請求分封諸王,以固天下。附議之臣多達半數。如果此議被採納,我怕我那月關侄兒年紀小小,卻要早早離父母遠去了呢。”
“你說什麼?霍去病他竟然……”陳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劉姍。
“事後,陛下倒是宣了冠軍侯單獨相見,只是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劉姍繼續說道,“如果皇帝真的做了決定,阿嬌妹妹你可得早做打算啊。”
陳嬌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此事,多謝姐姐告知。阿嬌知道了。”
送走了劉姍後,陳嬌立刻尋來飄兒,著她去打探今日早朝之事,證實了劉姍所言後,她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人走茶涼,本就如此。他原就是為家人,如今連兒都不在了,又哪裡能指望他會手下留情呢。”娘娘,你看這事可怎麼辦啊?小皇子還那麼
真的分封就藩,以後再想相見,可就……”阿奴聽了得都快掉下眼淚來了。
“娘娘,要不要去請大長公主和李大人入宮來商量一下。”飄兒如此提議。
“不用了。”陳嬌斷然拒絕,說道,“娘年紀大了,不必用這件事打擾她。李大人……”她苦笑一下,說道,“也不必找他。這事我會自己處理。”
……
“所以,那一晚,公孫大人的確將那幾個亂兵的屍體砍為肉泥了?”霍去病看著底下的幾個兵士問道。事隔半年多,當初那幾個叛兵的屍體早已不可尋覓,他只能透過詢問當時在場者,來了解當時的情況。
“是啊。”那兵士坦然答道,“公孫大人說他們的行徑太過可惡,說要效古人鞭屍之行,以洩憤。”
“那你們可還記得,公孫大人砍的,是那幾個亂兵屍體的哪個部位?”霍去病又問道。
“哪裡?”幾個兵士相互討論了一下,最後答道,“是胸口。公孫大人說,要將這般黑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