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那是他過獎了。馮大人系出名門,才是氣宇軒昂。”韓墨客氣的回道。
“兩位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倒不必各自謙虛了。”司馬遷插嘴道,“你們一個要出鎮朔方,一個執掌三輔,都可說是當世人傑了。倒是我,父親至今都不准我出京遊歷,才讓我頭疼呢。”
“你是一介書生,獨自出門遊歷怎麼能讓他放心呢?況且他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大約是希望你能夠恩蔭為官吧。”馮遂對於司馬遷家的情況倒是瞭解得很,幾句話下來,就將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然後又對他嬉笑道,“若是要他放心,你怕是須得找一個武功高強的妻子,陪你上路,才能讓他放心呢。”
“馮兄,說過多少次了,我和釋之只是兄妹之情。”司馬遷見他說道這個問題上,不悅的皺起眉。“啊,說到釋之,韓兄,我這裡有一首詩,送給你哦。”
“什麼?”
“是住在我府中的嬌客,她說和你有一面之緣,如今你既然要遠去了,贈詩一首以餞行!”司馬遷神秘一笑,自袖間掏出一卷被紅色絲帶繫著的卷軸,遞到韓墨手中。
韓墨對於司馬家的嬌客倒是有一定的瞭解,知道是當日在陳嬌身邊見過的那個女子,他開啟卷軸,這是一幅素描畫,畫的內容很簡單,是一座韓墨極為熟悉的城門,旁邊題有一首小詩。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韓墨的眼睛不自覺的睜大,連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隨即他便聞到了一股清香,便問道:“子長,這味道?”
“是菊花香味,也不知她是怎麼薰上去的。”司馬遷聳了聳肩。
“菊乃花中君子,配韓先生最是相合。”
記憶中,那人的確說過這麼一句話。
……
“師弟,你是真的決意往仕途上發展了嗎?”眾賓客散去之後,輔子澈指示門下弟子收拾殘局,自己走到了韓墨的身邊,關切地問道。
“大師兄!”韓墨恭敬的應道,輔子澈的年紀比韓墨要大上近三十歲,在韓墨父親去世之後,幾乎是兄代父職的將他養大,眾多師兄弟中,韓墨最尊敬的人就是他。
“從前你雖然接受了陛下的任命,但是對於官場上的交遊並不關心,可是,去年開始,你似乎就變了。這次還特意辦了個這麼大的餞行宴,你……”輔子澈看著日漸陰沉的韓墨,心中十分擔心。
“大師兄!”韓墨苦笑一下,說道,“我知道分寸的。”
“你素來就和我們眾師兄弟不同,又一貫固執,你既意在仕途,將來怕是遲早要和墨門分道揚鑣的,而我們都是一群痴人也幫不了你什麼,只是,切記小心行事。”
“是,師兄!”韓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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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宮
劉徹每年的正月都會到甘泉宮舉行祭祀大典,而一些早已退隱,卻仍然深受寵愛的老臣們則可以在此時求見。萬石君石奮就是擁有朝請之權的老臣之一,他退隱後,已經很少主動求見了,是以這一次,劉徹不但立刻允許了,還安排了一個單獨會面。
“萬石君,身子仍然老當益壯啊!”劉徹說道。
“託陛下的鴻福!”石奮恭謹地說道。
“萬石君是我大漢開國至今,僅留不多的老臣,可要好好養自己的身子啊。”劉徹囑咐道。
石奮在高祖一朝時還只是個小官,雖然其姐是高祖的美人,不過在朝中的分量的確不怎麼的。可是到了文帝、景帝時代就不同了,這位勤謹的老者身價暴升不說,連帶著他整個家族的份量都加重了不少,到了他這一朝,雖說是退居故里了,可是影響力卻還是很大。在講求資歷的時代,有時候,活得長久也是一種本事。
“唉,”石奮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臣家世受皇恩,如今老臣雖是退了。這朝中之事,臣卻還是看在眼裡的。陛下,太子之事,事關國本,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萬石君,今日來見朕,就是為了這事嗎?”
“是的,陛下。”石奮沒有因為劉徹冷峻的面孔而退縮,繼續不緩不急的說道,“您將陳娘娘接回宮,如今她又有孕在身,一旦她誕下皇子,老臣恐怕朝中人心不定啊。”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