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這荒謬的一幕的背景音樂。陳嬌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在以不規律的速度跳動著,她不斷回想著自己所知道的江都王劉非。
劉非,景帝的第五子,知兵事,吳楚之亂中立有大功。膝下有一兒一女,與王后不睦,偏愛已逝寵姬及其留下的女兒,近來重病纏身。以上,就是陳嬌從李希等人口中知道的關於劉非的全部。
當陳嬌認出自己身在何處時,便知道要從眼前的江都王太子手中逃脫,靠手中的槍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她殺得了劉建自己也逃脫不了死亡。如果希望逃脫侮辱,那麼只能找一個人來壓制住劉建。在江都王府能夠壓制劉建的人,自然只有江都王。
以江都王的身份來說,他一定見過漢武帝的前皇后,同時也是他的表妹的陳阿嬌吧?陳嬌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道,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利用這個身份了,只是不知道一旦開啟了這個潘多拉魔盒,自己何時才能順利地從這個地方不留痕跡的逃脫。
“劉沙……”劉建在接受了大夫的治療後,雖然仍然是劇痛難耐,但總算好了一些,經過包紮的左臂總算不再血流如注。他滿懷恨意的瞪視著陳嬌,虛軟無力的叫喚道。
“太子,”劉沙聽到劉建的叫喚,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馬上跑到了劉建的身邊,低下身子,想聽明白他說什麼。
“去,把那些畜牲放進來。”劉建惡狠狠的說道。
“什麼?”劉沙聽到這話有些傻眼了,他喃喃地說道,“太子,可是這位姑娘好像認識王爺,要不等王爺來了……”
“你敢不聽我的話?”劉建在劇痛之中脾氣更加暴躁,聽不得任何一點不稱心的話,劉沙這一說話反倒把他的火氣挑起來了。他也不理會劉沙,向身邊另外一人說道:“你,去把那些畜牲放進來。”這個家丁自然不敢違抗劉建的命令,領了命慌忙出去了。
從剛才劉建出聲開始,陳嬌就暗自警惕,雖然不知道劉建打算幹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果然,沒一會兒,方才出去的家丁就帶著幾個人進來了,這幾人手中都牽著一隻家禽,狗,馬,驢一應俱全,而且從這些動物的喘息和它們不安分的神態就可以知道,這些動物已經被人做了手腳了。陳嬌藏在袖中的手不覺抓緊了手槍。
“既然伺候本太子,那你就給我伺候這些畜牲。”劉建虛軟沙啞的聲音在空氣中盪開後,只有動物們的叫聲在響,聽明白劉建意思的諸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睜得大大。陳嬌也不能置信的看著劉建,沒有想到這個人會變態到這個地步。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女子的聲音插入,打破了一切的沉寂。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來人的身上。
“翁主!”劉沙最先反應過來,立刻向劉徽臣行禮,這才喚醒了處於呆滯狀態的其他人。
“都起來吧。”劉徽臣看著眼前這兵荒馬亂的局面,大概也猜到了是自己的哥哥又做了什麼。她皺眉看了看被眾大夫圍著的劉建,無奈的嘆了口氣:“王兄,父王要見這位姑娘。”
“……”回答她的只是劉建的沉默,而劉徽臣似也早已經習慣了自己哥哥的態度,她對劉沙說道:“你讓他們都退下。”
所有阻隔在陳嬌和劉徽臣之間的所有障礙都被去除,只留下兩兩對視的二人。在劉徽臣驚歎於陳嬌美貌的同時,陳嬌也在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女子,雖然年輕但充滿靈氣的一個女子。
“姑娘,請!”劉徽臣向陳嬌微微點了點頭。剛才得到稟報說是被太子帶入府的一個女子傷了太子,還要求見江都王,劉徽臣當時就驚了一驚,在王府之中,一個女子居然能夠傷了太子,還能夠鎮定的求見江都王。劉非向前來稟報的家丁瞭解到這女子是被太子私下擄進府的之後,更是氣得幾乎吐血。他馬上下令讓劉徽臣去請這位姑娘過來。
陳嬌慢慢站起來,雖然高度的緊張已經讓她的雙腳不停的顫抖,但是在古代長裙的遮掩下,此刻的她看來還是無比的鎮定。當邁開第一步之後,陳嬌終於可以定下心神,在劉徽臣的引導下一步步走向劉非養病的院子,去見她的這個“表哥”。
在劉非身邊伺候著的是他的兒媳,柳行雲,這個賢惠的女子一面擔憂著丈夫的傷勢,一面又擔心著憤怒的公公。此刻的她端著藥碗,看著拒絕吃藥的劉非,焦急的無可復加。當她看到劉徽臣走入室內,臉上顯露出驚喜的神情,她走到劉徽臣身邊,靠在她耳邊說道:“徽臣妹妹,你快勸勸父王吧。”
“徽臣嘛!”劉非注意到女兒的歸來,開口叫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