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明白白的顯示著,這位和自己相處了兩年的女子的確是自己的妹妹,前皇后陳阿嬌。
陳嬌似乎有些疲累了,她很不淑女的伸了個懶腰,將電腦藏到床下的箱子裡,爬上床睡覺。待得陳嬌睡去,李希才走到她身邊,輕輕撫開她頰邊的亂髮,沉思道。
如果真的是我妹妹,為何一點也不顯老態?難道館陶長公主的保養之法真得如此之好嗎?
他的眼睛移到了床下的那個箱子裡。關於陳嬌手中那個奇怪的小箱子,李希也曾經數次偷瞞著陳嬌研究過,裡面的很多文字他雖不能全明白,卻也略略知道,自己這個妹妹一直以來送到墨門手中的那些“發明”皆來自於這個箱子裡。從那一天開始,這個奇怪的小箱子就成了他重點保護的物件。只是陳嬌卻永遠不會知道。
難道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嗎?再一次,李希如此自問道。
李希慢慢的踱步離開陳嬌的房間,沿途的幾個護衛暗暗向他打了個招呼。
如果,沒有在元光五年的那年秋天遇到陳嬌,如果,那時沒有把她帶到身邊,如果後來沒有給與她太多的關心,如果……那麼,李希應該只是一個鄉野間平常的富家翁吧。
“也許,我只是需要一個藉口罷了。”李希坐在院子裡,仰望著天空說道。是的,只是一個藉口,一個不甘寂寞的藉口。
“莊昕,給我拿點酒來。”李希知道莊昕一直都跟在自己的身後,便開口吩咐道。
“啊!”莊昕有些奇怪的看著李希,李希雖然會飲酒,但是除非必要是絕對不會主動要酒的。因為他的妻子張萃,非常不喜歡酒味。
“拿一點來吧。我需要好好想想,將來的路。”李希自言自語道。
莊昕自然不敢駁李希的話,立刻去準備好酒水來到亭中。
“莊昕,你知道衛子夫和衛青今年幾歲嗎?”李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屬下不甚清楚,不過衛皇后入侍陛下已經十餘年了,想來也不年輕了吧。”莊昕雖然不明白李希為何有此一問,仍然乖乖回答道,“至於關內侯,莊昕聽說他正是戰場殺敵的好年紀呢。”
“是啊,衛子夫已經老了,可是衛青還年輕呢。”李希看著酒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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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陳嬌從自己的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她又一次夢到了長門宮,夢見了自己被帶往長門宮的那天,那是她出來這個世界的那天。她起身下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急灌了幾口之後,才驚魂不定的坐下。
“沒事了,沒事了!”陳嬌一邊撫著胸口,一邊和自己說道。
月光透過密密的窗簾,射入室內,讓整個房間別有一種幽暗之美。陳嬌白色的長裙在這種月光下,泛起了一絲詭異的銀光。
陳嬌起身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看著天上不甚明朗的月亮,微微有些難受。
自從組織了伏擊匈奴的那次征戰之後,這種難受的感覺一直跟著她,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主父偃奇異的目光和越來越繁華的遼東城,常常讓她想到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穿上外衣,任由自己的長髮披在肩上,陳嬌推門而出,試圖讓夜半的空氣使自己清醒一些。這個時候的北方,其實已經相當的寒冷了,陳嬌明顯可以看到自己撥出的氣息化作白色的霧,飄在空中。
這個時間,天地都是一片寂靜的。
走到庭院裡的時候,陳嬌驚訝的看到了一個落寞的身影,孤獨的仰望著月亮。
“主父偃!”陳嬌失聲喊道,隨即她便醒悟,自己不應該出聲,因為,她沒有戴面紗。她迅速的退到了月光的背面,希望建築物的陰影能夠為她掩蓋一二。
“李姑娘。”主父偃馬上就認出了眼前人,看著陳嬌慌張的樣子,他淡淡一笑,“這麼晚了,姑娘這麼會到這裡來?”
“我,有些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陳嬌背對著主父偃說道。
“是嗎?老夫明日就要離開了,所以也睡不著呢。”主父偃難得和藹的露出笑容。也許正因為是最後一晚了,所以他很希望能夠真正接近這個自己一直十分有興趣的女孩。
“是嗎?聽說主父大人馬上就要高升了,恭喜大人了。”陳嬌對於主父偃領旨回京一事早已經知道,只是她沒有想到,主父偃居然也會半夜來庭院中,對月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