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以之為斂財的手段的。更何況,朝廷雖然沒有明文規定禁酒令,但是能插手酒業的無一不是鉅富人家,他不過是個小夥計,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韙盜用了你的方法,也如同一三歲頑童抱著金磚過鬧市,那裡有那等錢財應對同行的打壓呢。”
聽到這話,陳嬌驚訝的抬起頭,“行規?”
“不錯,行規。各行均有行規,犯行規可是自絕於此行的行為。那小夥計聰明伶俐不是這樣的庸人。”一直沒打話的李希說道,眼神冷冷的,讓陳嬌看的心中一顫。
之後的幾天,四人結伴在新豐城遊玩。陳嬌和公孫弘這個老而彌堅的大儒倒是越發親暱。陳嬌將公孫弘當作自己長輩一般,與其相處不免有撒嬌使性子的舉動,讓長年沉溺於治學,孑然一身,朋友極少的公孫弘,感到分外新鮮的同時,也深深的覺得窩心。幾日相處下來,公孫弘只覺得這個女孩子可愛非常,直將她當作了親孫女一般的疼愛。一貫的君子之交……李希……倒要排到後面去了。
“終於,要告別了。”公孫弘對著送行的三人展開一個爽朗的笑容說道,“就送到這吧。”
“公孫先生,保重!”李希到沒什麼太大的傷感,畢竟是走南闖北,經歷的分分和和太多了。而且,公孫弘此去是要青雲直上的,他心中只之高興,哪裡還顧的上感傷呢。
“公孫先生,你一路平安啊。”陳嬌難過得看著這位和藹的老者離去,心中十分的不捨。她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皎兒在此敬先生一杯,為先生送行。”
公孫弘對這陳嬌手中的酒杯神色變了變,輕聲問道:“這不是那白酒吧?”小心翼翼的神色讓陳嬌不覺失笑,頓時將方才的傷感氣氛一掃空。
那個伶俐的小夥計的了陳嬌的指點之後,花了幾日功夫居然果然製出了蒸餾酒。新出的蒸餾酒的酒精濃度自然是這個時代的任何酒都望塵莫及的。昨日,那小夥計捧著酒來的時候,毫不知情的公孫弘將那酒一飲而盡,從未喝過這種濃度的酒的他自然是吃足了苦頭,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離別的時間從昨天推到了今天。
“這是新豐酒。”陳嬌笑著指了指公孫弘馬上繫著的一個小酒壺說道,“那裡面的才是白酒。先生到了長安也可拿它賄賂下權貴,混個大些的官回來見皎兒。”對著公孫弘眨了眨眼睛,陳嬌故意取消道。
“皎兒吉言。怕只怕你這酒太烈,讓那權貴飲後失態,倒叫老夫連個小官也做不成了。”輕輕拍了拍陳嬌的肩膀,公孫弘翻身上馬,臉上卻故作害怕的說道。
“先生!”陳嬌聽他這麼說,不依的說道。
“哈哈,千里送行,總有一別。就到這裡吧。”公孫弘坐在馬上對三人抱拳告別。
“李希在此祝先生功成名就!”李希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亦抱拳相送。
公孫弘老邁但健壯的身軀,在陽光下呼嘯而去,風吹動了他的灰色衣袖,斑白的髮絲歲豐飛舞。李希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說道:“公孫先生此去,定然要叫我大漢天下變換顏色。他一定會成為本朝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陳嬌詫異的看著自信滿滿,語氣肯定的李希,忽然覺得自己認的這個姐夫,也許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因為,單憑他看人看事的這份眼光,就比這個時代的人強上太多太多了。幾天相處下來,陳嬌已經確定這個公孫弘就是歷史上那位公孫弘了。
“公孫弘,字季,淄川薛人,以元光五年為國士所推尚為賢良,對策,天子擢為第一。召入見,拜博士。弘以布衣治經術為丞相,習文法吏事,緣飾以儒術,上悅之。元朔中封為平津侯。天下學士靡然向風。”
正是這個七十就仕的老人和董仲舒一起推行了公羊今文經學,共同倡導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也是他在有漢一代第一個以白衣之身,憑藉治經書而成為丞相,成為儒生入仕的一面旗幟。
正文 第五章 相隨遙遙訪彭城
陳嬌跟隨著李希夫婦一路南行,到達了楚國彭城。
“現在的楚國國王名道,大王是文王禮之子,文王乃是元王交第三子。因為元王交曾拜荀子門徒浮丘伯門下習《詩經》,所以楚國的《詩》學是我大漢最興盛的。”張萃一面指點著路旁的風景,一面向身旁的陳嬌介紹著她們即將抵達的城市。
“元王交是誰?”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陳嬌問了一下。
張萃回頭嫣然一笑,說道:“元王是高祖皇帝的么弟,高祖皇帝諸兄弟中,唯有元王隨高祖起兵,功勞最大。是同姓宗室中最早封王的。”
“噢。”陳嬌恍然大悟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