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祖師。”
嶽不群沉默地點點頭,眼中神光湛湛,也不知是否認同甯中則的話。沉默片刻後,倏然說道:“昨日定逸師太差人送來一封書信,對我多加挖苦嘲諷,說興兒在恆山上恣意胡鬧,出言無狀,我身為人父有教養不當之責。眼看年關降至,興兒想來也已在回程的路上了。待他回來我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師妹你切莫橫加阻撓。”
甯中則握了握嶽不群的手掌,橫了他一眼,道:“你大義教訓兩個孩兒與門人弟子之時,我何時出言干涉過?不過看你現在嘴上說的兇,真的等興兒回來了,你怕是又下不了手了。”
嶽不群冷哼一聲,對甯中則的話不置可否。甯中則倏地輕嘆一聲,道:“哎,也不知你們父子倆究竟是不是天生的對頭。自打興兒懂事之後,你便對他少有親熱。他對師兄你也是十分疏遠。你們父子倆看起來倒是像仇敵更似父子。”
嶽不群忽然渾身一僵,眼中隱晦地劃過一抹失落之色,連忙放眼遠處,避而不談。
倏地,嶽靈珊穿著火紅冬襖蹦蹦跳跳跑了過來,秀麗的臉頰兩抹腮紅紅彤彤的煞是可愛,滿是興奮地對著嶽不群和甯中則說道:“爹爹、媽媽,哥哥回來啦。”
第十四章 訓斥
甯中則立刻鬆開嶽不群的手,走到嶽靈珊身側,抓住她往外走去,邊走邊笑著說道:“這小子一走就是近一個月,終於還知道回家過年了。”
她內功高深,輕功卓絕,步伐極快,嶽靈珊被她抓著,連走帶跑,一小會兒便氣喘如牛,便喘著粗氣說道:“哥哥都回來了,媽媽你幹嘛還要這麼著急,都不管女兒了。”
甯中則腳下放緩,看了嶽靈珊一眼,見她紅唇高高噘起,看似竟是吃醋了,當下哈哈大笑,道:“你這小丫頭,怎地還與你哥哥爭寵嗎?唔,你爹爹向來疼愛你,對興兒卻不假顏色。爹爹疼愛女兒,媽媽當然就要疼愛兒子啦。這樣你們兄妹得到的疼愛才一樣多。”
嶽靈珊不滿地哼唧兩聲,卻不再嚷嚷,加快腳步跟著甯中則,小臉上滿滿的期盼之色。
嶽興在道上一路狂奔,真氣所至,體態輕盈,迅捷無比,漫長的山道不住倒退,一刻多鐘的時間,已經看到一棟棟建築,想起甯中則溫柔的笑,腳下再快兩分,沒過多久,一大一小兩道人影鑽入眼簾。當即不再留有餘力,身形一溜煙如閃電般朝著兩人竄了過去。
山道盡頭,甯中則看著兒子在雪地上健步如飛,長衣飄飄,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心中大喜過望,忍不住大喊一聲:“興兒慢些,小心滑倒。”
嶽靈珊美目瞪著嶽興,神色中露出驚訝,隨後不依地對甯中則撒嬌道:“媽媽你偏心,教哥哥這等厲害的輕功卻不教我。”
甯中則凝神觀望嶽興身形,見他步伐雖沒有什麼玄妙,但身體輕如羽毛,雙腳不停交替著輕點山道,整個人看起來便如凌空飛弛一般,當下不由也有些驚異:“怎地一月不見興兒輕功精進至斯?”隨即又為他輕功大進感到十足高興,輕輕啐了嶽靈珊一口,道:“你瞧好了,你哥哥的輕功可沒什麼紛繁奧妙,惟有迅捷而已,你若是勤修苦練,自可像你哥哥一般的。”
言下之意便是說岳靈珊練功不勤,嶽靈珊哼哼兩聲,雙目放光地盯著越來越近的嶽興,兩條胳膊高高舉起揮舞不止,吶喊道:“哥哥……哥哥,我和媽媽來接你啦,你再快一點。”
嶽靈珊內力不深,原本聲音傳得並不遠。但時值深冬,山野空曠,沒有阻礙,且嶽興自打練就了《先天功》聽力大增,當下聽了她的呼喚回道:“好,我這就來了。”
甯中則在嶽靈珊說完之後就將她拉住,責怪地看了她一眼。山道原本就不易行進,此時被大雪覆蓋,更是滑溜,稍有不慎就要摔一個跟頭,嶽興快速奔跑中要是不慎摔倒,非得留下一身傷不可。一雙美眸緊緊盯著嶽興,滿是慈愛歡喜。忽然聽到嶽興開口說話且速度不減,頓時心裡一驚。
像嶽興這般快速奔跑,定是用上了內力,全憑著一口真氣才能如此迅捷。除開那些內功絕頂深厚的高人,真氣迴圈不休,可在奔跑中自由吐氣,一般學武之人若是在急速行進時洩了那一口真氣,勢必要速度放緩,運氣不好的甚至有可能連累真氣岔行,受了內傷。
眼見著嶽興速度不衰,幾個呼吸就要來到身前,甯中則放下心來,只是心中暗自奇怪:“難道興兒出去一趟獲得了奇遇,內功精進如斯?”隨即又輕微地搖搖頭,哂然一笑,暗道自己胡思亂想,內功修煉需循序漸進,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便是逢獲天大的奇遇,也不可能憑添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