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個痴情的!”璧宿笑了笑道。
蕭琛眉頭一挑,又斜睨楚暮雲一眼,見他一動不動地守在花閉月身側,隨即放心地道:“此人手腕了得,把月牙兒交給他不用擔心,有他在此坐鎮守著,省的我們有後顧之憂,我們四人還是快些把花閉月的替身尋來!”
“好,事不宜遲!”剩下三人隨聲附和。
於是四人飛快地走出了花家祠堂,冒著驟雨,分別往城外東南西北四處大門策馬奔去,一路尋找月牙兒、玉流觴與林熙寒的下落。
而在花家祠堂內,白幔低垂,奠字黑白分明,靈堂匆匆布就。
楚暮雲慢慢地抬起眸子,他那玉樹臨風的身影在燭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得清冷,這才想起北宮逸方才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而他然一句都聽不進去,眼前月牙兒屍骨未寒,他什麼事情都已經無法放到心裡。只記得聽得北宮逸要他照看好月牙兒的身體。
他根本無暇去想太多,只能好好守護著她。
他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想起白日兩人還躺在一起的情形,轉瞬便天人永隔,唇邊不由泛起一絲苦笑。
此時此刻,屋中忽然發出一聲不和諧的聲音,正是花家的王氏,王氏見四個男子離開後,眼神閃爍,彷彿在思量什麼!翻騰著萬千思緒,她的臉上已是神情變幻不定好一陣子,片刻之後,隨即原形畢露,來到眾人面前道:“天命女子死了,這書中可有記載天命女子是短命女人?依我說…這根本就是冒充天命女子的報應,這個月牙兒根本就是個假冒的天命女子!”
王氏來到花媚兒面前把該說的不該說的理了理頭緒,滿面前是笑容道:“媚兒,既然那假冒的天命女子死了,你便是真的天命女子對不對?”
花媚兒抬眸看了王氏一眼,兩人眼中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眾人皺了皺眉頭,如令人已經死了,這人竟然還不依不饒的。
“你閉嘴!”花家老祖宗滿臉怒容。
“你沒有資格讓我閉嘴!”王氏趾高氣昂地看了她一眼道:“月牙兒的人死了!看來這十萬兩銀子你也掏不出來了,竟然一個妄想成為花家族長,一個妄想冒充天命女子,我看以後花家的事情你們還能是莫要過問的好!”
“賤婦!”花家老祖宗頗為惱怒,深深吸了幾口氣,氣得撫了撫胸膛:“人在做,天在看,你會遭到報應的!”
“誰遭到報應還不知道呢!我們走著瞧!”王氏翻了翻白眼,一路小跑來到官員面前說道:“諸位大人明斷,那四個男人一定是找來的幫手,現在看她大勢已去了,立刻就灰溜溜的走了,你們千萬別被他們騙了!還請諸位給我江南花家做個主兒。”
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複雜,五名官員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
花家的事情他們不想參與了,然而外面下著傾盆大雨,他們想回去似乎也難。
此時此刻,整個祠堂內,只有王氏一人像跳樑小醜般大呼小叫著。
餘下少數人暗自腹誹或者交頭接耳、小聲說話而已。
雨聲陣陣,暴雨斜風混合著雷電的轟鳴,閃爍著晃晃的亮光,整個祠堂之中氣氛陰森詭異,更顯得凝窒憋悶。
王氏說著說著,往花閉月身前走去,帶著活人看待死人時的傲然,唇邊冷笑一聲,正準備瞧看她背後的綵鳳誹謗幾句,忽然被人攔下,於是,王氏那笑臉陡然之間僵在了那兒,目光落在楚暮雲面前,冷冷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楚暮雲垂首一言不發,目光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王氏眼睛半開半闔地眯瞪著,知道這男子是花閉月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雖然此人氣質極佳,但是身上的衣衫卻是微顯寒磣,立刻咬牙道:“此地是我花家的祖祠,不是什麼人想來就來的,此地沒人請你過來,閣下還是走遠一點!”她不屑地看著他,正好撞上了他濃密睫毛下面那的琥珀色眼眸,一瞬間她彷彿觸及了最可怕的東西,心頭的恐懼如毒蛇臨近,寒意正絲絲蜿蜒著,漸漸的瀰漫到她的全身。
王氏抽了口冷氣,不由退後了兩步。
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可�…
雖然此人身份是迷,但旁人可以感受到,來自他身上隱藏的氣度非常的神秘高雅,那是一種壓倒所有人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噤若寒蟬,不寒而票,而在他周圍同時瀰漫著一種深深的感傷。
男子依然旁若無人,一動不動,眼中一片幽暗的色澤。
而王氏在他的眼中與塵埃無異,在他的眼裡只有花閉月的身影。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