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張貼在城門的邊沿,哪裡是人口流通最大的地界,人的好奇心往往很重,不光光是流雲國的人,即便是遠來流雲京都的他國人看到張揚的皇榜,都會駐足觀望,而千魅幻那日在廉王府的所作所為,也被眾人轉述的淋漓精緻,甚至點油加醋。
月夕國皇宮,千魅月得到這訊息的第一時間,眼眸中除了驚訝之外便是深深的心痛,即便是深處在月夕國的他,也知道那戶部侍郎的嫡子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他從小護在手中的妹子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一個男子,就算是皇妹失身於他,他相信,只要父皇不同意,這親事就不可能成事,他不明白如此寵愛魅幻的父皇為什麼會答應。
不過太監侍衛的阻攔,千魅月闖進御書房中,一腔的怒氣在看到千樊籬蒼老了數十歲的容
顏,心中狠狠一抽,他記得,前幾日的父皇還是意氣風發,髮絲如墨,面無老太,可是今天,他額間皺起了深深的紋路,就連兩鬢都變得斑白。
“父皇”所以的話語哽咽在了喉中,千魅月痴痴的望著千樊籬此時的容顏,聲音微微的顫抖著。
“皇上,太子他……奴才有罪,沒能攔住太子”千魅月前腳進來,奉命阻擋一切來人的大太監安國泰後腳便跟了進來,他弓著身子,跪倒在千樊籬的身前,頭,深深地垂著。
千樊籬放下手中的奏摺,抬眸,平時威嚴銳利的雙眸今日卻有些疲憊的微欠著,他深深地抬了一口氣,無力的擺了擺手:“無礙,你,先去吧。”
“謝皇上”安國泰提著的心在聽到這一聲話語時,才放了下來,他依舊敢抬頭,直到身子退到門口,他這才轉過身離去,冷汗,早已打溼了他的衣衫。
“月兒,父皇知道,你為什麼前來。”看著千魅月面容上似是憤怒又似心痛的複雜表情,千樊籬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悔恨,是的,他不應該叫自己的女兒離去,他早該想到,早該想到,秦天傲如此的疼愛沐卿鴻,又怎容別人窺探他的駙馬。
“父皇,為什麼,即便…。即便是幻兒真的失身給了那個柳毅,只要您不同意,幻兒就不用嫁給那樣的一個男子,父皇,幻兒要是真的交給了他,幻兒的一生就毀了。”千魅月激動的說著,他的腦海中都是與千魅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個小時候跟在他身邊的跟屁蟲,那個長大後依舊喜歡粘著他的丫頭,他怎麼能,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捧在手心中的寶貝嫁給那樣的男子。
“朕…。月兒,你看看這個”千樊籬從書案下拿出一杯紫色的玉牌,並附帶著一封只有幾個字的紙張。
這……千魅月疑惑的從千樊籬的手中接過著兩樣東西,入目,潔白的紙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不嫁便死。
僅僅四個字,可從字中流轉而出的強勢霸氣與凌厲的殺氣,卻讓千魅月瞭解,寫出這封信的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父皇,這是何人,何人”如千魅月一般睿智的男子,怎麼會不明白這隻有數字的信中,說的是何事是何人,聲音有些結巴,千魅月的滿眼都是不敢置信的光芒,他不明白,到底是何人,要對他的妹妹如此的狠毒。
“你手中的紫色玉牌中便有答案”千樊籬從繼位到現在,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聽命於人。
“玉牌”剛剛一直注意信件的千魅月,此時在千樊籬的提醒下,才想起手中散發著涼意的玉牌,他低下眼簾,看著玉牌中央刻著的那個隱字時,心中狠狠地一顫。
“隱門…。絕殺令”想著自己腦海中關於隱門的一切訊息,千魅月握著玉牌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無力地垂下手臂,苦澀的一笑,抬起頭凝視著千樊籬悲痛無奈的神情,一時間只感覺身邊的空氣都被抽走了一般。
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而隱門的絕殺令一出,便代表著,你的命此時已經玄關在頸子上,只有他們想,即便是武藝超群的人,最終也會身首異處,一般,在當事人收到絕殺令的下一刻,便會橫屍街頭,可是這一次,很顯然的,隱門只是給千樊籬一個威懾,當然,也是一把時刻懸掛在他頭上的利刃。
難怪,難怪一直疼愛幻兒的父皇要做這樣的一個決定,死與嫁,多麼殘酷的兩個選擇,雖然千樊籬與千魅月心中都知道,嫁給柳毅的千魅月會過得很慘,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決定,而讓她丟了性命。
這一刻,千魅幻悲慘的命運早已註定……
流雲國,千魅幻美其名曰是被留在秦天傲賜給她的府邸待嫁,實則是被囚困在這裡,任憑她怎麼哭鬧怎麼咒罵都於事無補,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