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了禮,匆匆退下。
夜半慕容永來報,說是城西黃河上蒲津關的舟橋已經被撤了。河中木柱還在,但是鐵舟與竹索卻收起來了。慕容衝問道:“在四下裡徵一些木舟可合用?”慕容永想了一下道:“用木舟的話,走人或者可以,過馬怕不能。舟倒是能湊合,只是竹索卻非倉促可以找到的。”隨後解釋:系橋用的粗竹索,所費極盛,一根價值數千錢,雖然有滿山新竹,可也要熟手工匠數月才能制就。
自知遲了一步,慕容衝有些懊惱,面上就帶了出來。慕容永道:“衝哥也不必如此,便是舟橋尚在,我們也不能先進潼關,否則若潼關不能輕破,後路又讓蒲坂守軍堵死,那就好比甕中捉鱉了!”
慕容衝上上下下看了慕容永幾眼,點頭道:“果然一隻好鱉。”慕容永捋袖而上,讓他一掌給推出正殿。“快睡你的覺去吧!”
第八章
次晨一早,雨總算停了,雲卻還是烏濛濛的,風蓄飽了水分,吹在人身上有些溼粘。燕字大旗耷拉著垂了下來,無精打采,不過,城頭的“符”字與“秦”字旗,也是一般模樣。燕軍們打磨著兵器,擦拭因為受潮而發軟的弓弦。隨著沉悶的鼓聲和傳令兵高亢的叫喊,兵士們紛紛跑動起來,不過一刻鐘,五千人已隨著各自的什伍長和督校整整齊齊地排例在刁雲面前,刁雲讚許地點點頭。城頭的秦軍有些騷動,不過顯然早有準備,已有一排弓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