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炯炯生輝的雙目也顯得有些茫然。
他接過宮女遞上的毛巾,拭了一下面,方嘆道:“你們回去吧,我也想開了,不會對符暉怎麼樣的……”頓了一頓,又苦笑道:“只怕他所幹的事,此時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拍手稱快呢!”
符融卻上前一步道:“愛之適足以害之!當年司馬史筆早已有言。天王若能明暸臣民們的心思,就該早日遣他出宮才是。”
符堅這方才知道,原來他們卻不是為符暉求情留下來的,而是為了慕空衝。他不禁有氣,道:“他又怎麼了,你們要怎樣才肯罷休!”
“天王!”王猛道:“若是在今日之前,讓他出宮,臣也沒話說了。可出了今日之事……”說到這裡,他突然嗆咳了幾下,忙以袖掩面。符堅和符融等他說下去,但他這一咳,卻足有了一枝香的功夫,方才緩過勁來。他放下袖子,面孔白慘慘的,唇色有些發烏。
符融忙喚宮女給他上了一杯酪漿,引他在一旁坐下,問道:“怎麼回事?是病了麼?”王猛接了杯子,喝下幾口,方才答道:“今日有些勞乏了,不礙事。”
符堅見王猛一張臉梭角分明,眼窩深陷,瞳仁發黯。想起數年前他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樣子,知他疲累得很了,符堅不由惻然,道:“回去歇著罷!休養個三五日再問事。”
侍侯的宮女就要扶他,被王猛給按住了,他跪直了身道:“臣有些話須說個明白!”符堅不忍相拒,道:“說吧!”
“天王,今日之事諸臣還有後妃們都看在眼中了。不論起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