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繁星掛滿整個天空那一刻,神念終於還是消失在空氣中,飛辰咬咬牙,最終往九仙山方向飛去,對於清玄門的仇恨已然是不可調解,唯有剩下時間罷了。
亥時的仙橋鎮冷清而單調,飛辰獨自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中,想起坐在集市板凳上偷看老人的小人書,餓了累了還管口稀飯吃的孩提時代,他不由得悲切傷懷。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老人的房子前,看著那單調的楊柳樹,磚面的青苔,他抑制不住的惆悵,這就是守護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房子呀。
飛辰忍不住再次推開老人家中的門,門外的一首童音詩句卻將他的注意力吸引而去。
“夜幕寒蟬知秋意,楊柳煙花逐水流,老樹枯枝獨寂寥,白霧清音遠空去。”念罷七言律詩,牆邊就的孩童便現身門口。那孩童只七八歲之齡,但雙眸晶瑩有光,一身灰舊,但乾乾淨淨的短袍,在秋月夜中卻絲毫不覺得冷一般。她手中抱著一具長形盒子,幾乎有她半個人一般大小,用的是破布包著。憑著飛辰的修為卻看不出裡面裝載何物。
“閣下是雲飛辰仙長麼?”女童眼睛沒有半分的猶疑,與飛辰對視著,僅有的只不過是屬於孩子的天真面容。
看著孩童的樣子飛辰有些意外,因為她實在很醜,烏黑的臉上有幾塊明顯的黑斑,頭髮雜亂而糾結在一起,除了那明眸大眼,與街邊的乞丐毫無區別。
“這首詩是你作的麼?白霧清音遠空去……”飛辰抬起頭,恍若見到張老兒駕霧留音的情形一般,看向這醜女孩子時,不由得親切幾分。
“正是小女子拙作,請問閣下是雲飛辰,雲仙長麼?”女童再次問了一句,恍若平常的表情使得她沒有半點的做作。
“我是。”這固執的孩童讓飛辰苦笑,眼睛再往那木盒瞥去時,不由得心下怵然一驚,莫非是張老兒的遺物?
“先生已然駕鶴仙遊,讓敏萱在此恭候閣下。”叫敏萱的醜女童將盒子遞上,然後規矩的往後退了兩步,行為的得體程度竟不輸於任何大家閨秀。
而透過盒子感應少女的資質,飛辰不由得心下驚奇一番,暗歎好一個驚天絕倫的修仙體質!
“先生還留下什麼話麼?”將盒子握在手中,飛辰不由得看了眼女童,輕問出這麼一句。
“老先生臨去,囑咐敏萱在此恭候閣下,若是有可能,還希望閣下將敏萱帶走。”女童乾脆利落,毫不怕生的說道,這讓飛辰嘖嘖稱奇。
“嗯,我知道了,那你跟我來吧。”飛辰回答道,也不急著開啟盒子,袖子一揮虛空便頃刻凝固,仿若層層疊疊。
他牽起這醜陋的女童,踏上虛空,朝九仙山山巔飛去……
山巔處,四周一派寥落,此處距離九仙山之巔已有幾千丈之高,仙霞派便在此處之下,往下一看恍若是萬丈深淵。
山體小的能看見全貌,天空的星辰就像伸手可得。飛辰將虛空凝固成幾丈方圓之地,憑空就盤坐在上面。
而女童被帶到如此高處,神情卻淡定之極,站在著虛空之中渾然無懼,偶有凝視地底,卻只不過是眸中閃過好奇,身形卻半點未動。
是個怪女孩。飛辰嘆了一聲將盒子開啟,現在他很想知道老人給他留下了什麼。
一層層的包裹開啟,露出個長條的玉盒來,這種玉盒能夠隔開靈氣,用於儲存仙藥和器物最是方便。但這長條玉盒的長寬都是用一整塊玉雕琢而成,顯得更是珍貴之極。
玉盒遇到飛辰的氣息自動開啟,裡面裝載著的正是老道平生遺物。
一把拂塵,白絲聖潔,細絲竟像是數之不盡,拿在手中時銀絲可長可短,變幻莫測,落手處繪著四字‘天渺拂塵’,此拂塵能破天下鬼物。
一把古劍,紫金燦爛,通體透明如寶石,但卻稜角不平,毫無規則可言,儼然就是沒有打造完成之物,落字處寫著‘紫蒼琉璃劍’,出處不知,飛辰也只不過在深淵湖見過一次,但那一戰中,此劍一出劍氣瀰漫十幾裡,光論威力也足夠稱得上前所未有了。
三個瓶子,上面貼著三張紅紙,分別寫著:長生樹,凡仙果,定虛種。
三張玉訣,上面都寫著字:紫蒼山寶訣,紫金道人平生記聞,遺留手書。
如從便再無一物。
飛辰將遺留的手書放在額上,一陣光芒侵入腦海,便出現了老道的遺留話語。
“見此書信,恐你回九仙山時日未久罷。然而我與逆徒的挑戰時日漸進,恐怕也將不久留於人世矣。我知你回來見我仙遊,必有諸多的疑問殘留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