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絕無常不是一個好聽眾,愈聽愈冒火。
“小輩,你果然是報應神。”百絕無常向王大牛大叫:“你給我滾下來領死。”
北陵快劍是條最聰明的地頭蛇,知道什麼時候該表明自己的立場。
“明前輩,看來,真把報應神找到了。”北陵快劍謙恭地說:“晚輩責任已了,恕不過問雙方是非過節。”
鄭五、王大牛不加理會,似乎不知道有人在叫陣。
“不管妖道弄什麼玄虛,不久便可水落石出的。”鄭五說:“十絕陣算不了什麼,白馬觀不宜防守,先天不足,我們隨時都可以掃庭犁穴。”
百絕無常得不到反應,憤怒得快要瘋了,無常棒一伸,便待搶上。
斷魂鉤隆廣突然出現在三十步外,飛步而來。
“宮兄楊兄,算隆某一份。”斷魂鉤向拔劍準備隨百絕無常搶上的泰山雙劍高叫:“多一個,便多一分勝算,隆某不過問獎金的事。”
上面,鄭五三大牛仍旁若無人大聲交談。
“我感到十分奇怪。”王大牛說:“白馬觀怎能守得住?一把火必定可以燒他個精光大吉。妖道不是笨蛋,怎麼愚蠢得死守住白馬觀?”
下面已經有五個人了,只有北陵快劍不願介入。
一聲怒吼,百絕無常憤怒地狂衝而上。
無常棒中,毒香與斷魂釘齊發,棒如雷霆山崩,人影在如山棒影籠罩下萎縮崩散。
泰山雙劍也不甘人後,雙劍在松針激射中同時下擊,風雷驟發,行致命一擊。
斷魂鉤狂風似的奔到,但晚了一步,來不及趕上,在丘下頹然止步,口中忍不住咒罵泰山雙劍不夠朋友,失去參與滅除報應神的機會。
松樹在一棒雙劍的三面合擊下,象被狂風所撼動,枝葉搖搖,松針紛紛欲斷飛落。
“咦!人呢?”百絕無常駭然叫。
風止雷息,松針仍徐徐飄落,但樹下不見屍體,不見血肉。
“邪門!在下親眼看見那傢伙中劍的。”娃宮的幾乎要指天誓日以便證明自己的話正確:“在下的劍刺入那傢伙的脊心,手上的受力感覺絕對是真實的,而且在撒劍時身軀隨劍摔倒,怎麼……怎麼不見屍體?”
頭頂上空,又傳出鄭五中氣充沛的語音。
“白馬觀是千年仙蹟。”鄭五說:“四弟,放火燒掉,未免太過份吧!你師父是玄門仙侶,你這樣做,會被打屁股的。”
眾人抬頭一看,心中一驚。
鄭五和王大牛,並著肩坐在兩丈高的一根橫枝上,談笑自若,似乎剛才並沒發生任何事故。
松枝最脆弱,最容易拆斷,臂粗的根枝,也許可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但決難承受倆個人的重壓。但倆人所坐的橫枝,粗僅寸餘,坐處距主幹足有丈五六,絕對承受不了二十斤重量。
“顧不了那麼多啦!”王大牛伸了伸懶腰,所坐的細小脆弱橫枝竟然毫不晃動:“這些妖道里面設了些什麼千奇百怪的殺人機關?妖道如果知道我們要和他的機關玩命,一定會在夢中笑醒,甚至會笑得把下巴也拉下來,大牙也會笑掉。”
“哈哈哈哈……”鄭五仰頭大笑,坐下的橫枝卻絲紋不動:“對啊!活的人去和死的機關玩命,簡直不把自己當人看,其蠢如豕。對,放把火簡單明瞭。二哥是放火的行家,連大石頭在他手中也會冒火,那就交給二哥好啦!火德星君也是神,也是報應神的一種,對不對?”
兩人一彈一唱,把下面的五個人氣得半死。
百絕無常抓住機會,重新將一枚斷魂打裝入無常棒內。
丘下的北陵快劍瞥了身側的斷魂鉤一眼,意思是說:你再不上去,可就沒有機會了。
“咱們在樹下分割槽把守。”斷魂約握了他那把鋒利的護手鉤向上走,一面提出意見:“等他們跳下來再斃了,落入誰的地區,誰就是殺死報應神的好漢,避免互相爭功。”
“爭你他孃的功。”百絕無常毫不客氣地咒罵:“老夫會把他們象雁一樣射下來,你趕來起什麼哄?”
“老鬼!你神氣什麼?”斷魂鉤羞憤交加:“在水竹居,你面對面還無法擊中那小狗,你用了好幾絕招也徒勞無功,現在他高高在上,距地兩丈餘,你棒中的斷魂釘夠得上嗎?哼!”
“你不相信是不是?”百絕無常厲聲問,棒頭指向斷魂鉤。
“你……你……”斷魂鉤吃了一驚,悚然向後倒退。
上面,王大牛突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