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天的要求各不相同,所求不遂自然要怨天,反正天晴或下雨都有人歡迎或抱怨,冷或熱都會受到歌頌或詛咒。
這天是個豔陽天,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地,按理誰都會覺得天蠻可愛的,但南城豪紳姜大爺可就不高興啦!因為他從南京買回來的名貴玄狐袍,不能穿出來亮相了。
姜大爺姜大年的老爹,曾經做了幾年京官,據說官職不大也不小,足以讓姜家的子弟稱大爺。
至少,在本城他就是大爺。他在城西郊潢河的西岸,擁有一大片田地,擁有不少佃戶和長工,這就夠他稱大爺的本錢了。
午後不久,他換穿了一件紫緞夾袍,帶了兩名隨從,大搖大擺進入大街的鴻賓樓,在店夥的奉承下,神氣地登上了二樓的雅座。
鴻賓樓賣酒也賣茶,賣茶是便利客人談天或談買賣,通常進食期間茶客不多。
不是進食期間,樓座只有十幾位茶客。
近街窗一桌,三位茶客正在談笑風生。
“呵呵,小李雅興不淺。”年屆四十不惑之年的姜大爺。稱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為小李理所當然,稱呼之間透著三分親熱。
“過來坐,姜大爺。”那位劍眉虎目人才出眾的小李,含笑指指右首的座位打招呼:“有兩位談生意的朋友,上樓來聊聊,天南地北胡扯,算不了雅興。”
兩位朋友皆年約二十上下,長了一張樸實面孔,舉動也老老實實。含笑站起來迎客。
“談些什麼買賣呀!小李。”姜大爺走近笑問,目光不住打量兩位客人。
“車行的買賣。”小李說:“洛陽來的,慕名前來敝號訂製長程大車。容在下引見,這兩位是劉掌櫃、張大掌鞭。這位是本城大人物姜大爺姜大年。”
雙方客套一番,兩位隨從伺候姜大爺就座之後,退在一旁聽候差造,不象僕役,倒有五七分保鏢打手的氣派。
店夥連忙奉上茶具,沏來一壺好茶。
“怎麼,閒得無聊是不是?”小李向姜大爺笑問:“帶了王朝馬漢逛茶樓,好玩嗎?”
“不,來等曹捕頭,昨天約好了的。”姜大爺說:“莊子裡有點小麻煩,幾個長工爭闊氣打架,曹捕頭似乎怪認真的。要辦人,我來問他處理的意見。”
“你莊子裡那些人,真也應該管管了。小李搖頭苦笑:“經常收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來去去,爭閒氣打架雖是小事,星星之火也可燎原,還是讓曹捕頭料理料理倒是好辦法。”
“老天爺,你可不要這樣說,小李。”姜大爺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