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王媽媽對視了一眼,半晌才開口:“慧丫頭也長大了,心眼也多了,如果真選了她,恐怕到時候拿捏不住啊”
王媽媽想起昨晚聽說的事兒,猶豫了下,大夫人看到:“有話就說,咱們有什麼不能說的,這麼些年下來,我身邊就剩下你了,要不是有你,老爺又是那樣的,我真怕我堅持不下去啊”
王媽媽聽了也眼眶一紅,勸道:“夫人,過日子哪有鍋蓋不碰鍋沿兒的,老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他一時糊塗,您何必放在心上”
“我也不想,”大夫人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神情很激動:“我嫁進錢家這麼多年,他是什麼都不管,只管風花雪月,什麼乾淨不乾淨的都要招惹,還嫌我囉嗦,我算是看透了,熹兒才是我以後的仰仗,這麼多年有這個丈夫跟沒有也差不多”
“夫人,”王媽媽忙打斷了大夫人的抱怨。
大夫人也發現自己失態說錯了話,忙轉移了話題:“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奴婢覺得這姑娘家嫁了人也離不開孃家的靠山,再說慧姑娘也不會不顧呂姨娘。奴婢昨天聽了個訊息,當年慧姑娘那件事留下了體寒的後遺症,最近一直在溫補,而且我今天仔細打量了慧姑娘,確實太纖弱了,老王妃很可能不會考量她”王媽媽為了轉移大夫人的情緒把剛才的話題又拾了起來。
“這訊息會不會是慧丫頭自己造的?”大夫人猜測道,
“不會吧,這對慧姑娘的名聲可不好,以後也不好出閣”王媽媽也猜測。
另一邊薇娘帶著琦娘三人去了紫薇閣。
吩咐不要人來打擾,回頭道:“琦姐姐,慧妹妹,堯妹妹隨我來”。
薇孃的書房很寬敞,但屋裡位數不多的傢俱,一是臨窗的黑漆書桌。桌上整整齊齊摞了一疊名人字貼,桌角一個白瓷畫瓶裡插了十來個畫軸,又擺了四五方硯臺,一個方形調色盤,一個官窯筆洗,粗細高低不一的筆插了十來支。二是靠牆的一張紅木羅漢榻,鋪了床半新不舊的褐黃色雲紋錦被。三是,書桌後方一架古紅色的書架,整整齊齊的擺了不少書冊。
琦娘挑剔的把書房掃了一圈,對著薇娘說:“不知薇妹妹想到用什麼做賀禮了嗎?”
“不知琦姐姐可有什麼好想法?”薇娘反問道。
“我想了許久,姐姐也就是針線還能拿的出手,只能繡單面繡了”一副興趣很大的樣子,前兩天還生怕別人落下她,這會兒卻有興趣缺缺了!
薇娘奇怪的看了琦娘一眼。
“慧姐姐,你呢?”
“之前我跟老宅廚房的陳媽媽學了一個小玩意兒,雕刻。雖然手藝不是很純熟,到底是能刻點小玩意兒的”慧娘略一沉思,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說到雕刻,慧娘心裡一陣恍惚。前世祖父就喜歡雕刻,研究了幾十年,在業餘圈兒內也是小有成就。林心默跟著祖父一起長大,也漸漸喜歡上了雕刻,後來雖然工作很忙,她也沒有放棄這個愛好,十幾年下來,也能像模像樣的雕刻幾件作品。
來到這裡以後,慧娘就沒有在摸過刻刀,直到四年前偶然一次路過廚房後面的過道,看到陳媽媽拿著把刻刀在塊漆黑的硬木上雕著。慧娘很是激動,就纏著讓陳媽媽教她。
雖說陳媽媽覺得腳一個大家閨秀不符合規矩,但也不敢直接拒絕慧娘。被慧娘纏得久了,才答應教她。後來發現慧娘除了開始時手勁兒不夠,竟然慢慢的雕得比她還好,陳媽媽還感嘆慧娘個是雕刻天才。只可惜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要不肯定能成為一代大師。
“哦,就是那個經常到處收集那些硬木的費腳料的老婆子”薇娘想了想,恍然大悟,“你那段時間就經常去她那裡,還跟母親要過那些紅木、黃花梨木的費腳料,母親還說那段時間你魔怔了。原來你是在學雕刻”。
“可是那不是匠人才能學得嗎?你學了會不會被說嘴呀”薇娘反應過來,皺眉說道。
慧娘笑了笑:“又不是要用這個討生活,只不過是覺得好玩兒打發時間罷了。”
“那慧姐姐打算雕刻什麼?”薇娘也沒有在糾結慧娘能不能學這個,轉回了正題。
“這個還沒有想好,我得去再想想,實在不行就刻一篇祈福經文,反正這個賀禮只要寓意好,有新意就行!”慧娘一臉無奈的回道。
“這個想法不錯,慧姐姐到是可以好好想想!”薇娘聽了眼前一亮,立即讚道。
“薇妹妹,想好做什麼了嗎?是作畫還是寫幅大字”慧娘轉了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