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市裡的家。
出乎意料的是岳母見我回來,不再和我過不去,而是滿面堆笑地對我噓寒問暖。岳母的轉變讓我有些不適應,直到岳父從我的書房裡出來,我才知道岳母轉變笑臉的原因了。她和岳父要在我的家裡和我們一起過年。
我的原則是,只要家庭不起波瀾,怎麼都行。岳母和岳父住在這裡,倒省了我不少事。家裡該準備的年貨都準備了,衛生有人打掃了,一到吃飯的時候飯菜有人準時做好了,原來的矛盾氣氛減少了,沒有了。由於,岳母的轉變,我和餘紅巖的關係,也由緊張變得緩和了,不再隨隨便便爭吵了。這個春節,我覺得,我們都覺得過的很舒心。
過了春節,我對餘紅巖說,我得到張書記那裡去一趟,過年了,不去給老領導拜個年,會失了禮數。餘紅巖說,以前你不是年前去張書記那裡嗎,年前你沒去?以前是以前,以前是,我跟著張書記當秘書,那是他的下屬,下屬看領導那有年後去的?現在,我去張書記那裡,是當親戚走。你難道不知道,張書記對我一向很厚愛?
我掂了些新年禮物,去了張書記家。我是上午去的,去的比較早。我想早去早回。可是,到了張書記家,張書記和張書記愛人,說啥也不讓走,非讓我在他家吃飯不可。他們說,這可是年下,不吃飯不可以走的。張書記留的執意,我不能再走了,就留下來和張書記說話,等過了飯時再回去。
張書記問我康橋縣的情況,我就說了關於康橋鎮的事。在介紹到馨的時候,我說,那真是一個女強人,有能力有擔當。沒等我介紹完,張書記說,你等等,那個女鎮長叫什麼名字?我說,叫牛卉馨。張書記“哦”了一下,我知道他把馨給記下了。我跟隨張書記多年,知道他愛才,如果聽到某個人有能力,他就會記下那個人的名字,然後“哦”一下。這是他特有的習慣。
到了吃飯的時候,我又向張書記提了一遍馨,不過提的很隱蔽。我說,等過一段時間,康橋鎮的領導班子肯定是要調整的,我對組織工作不大熟,但是在看人上,我跟了您這麼些年,應該是能看個###不離十啦。縣委姜書記對康橋鎮的領導班子安排,似乎還有猶豫。不過,這次張書記沒有“哦”,他看著我笑,說,喝了你杯子裡的酒。我端起來喝了。張書記說,王森那,你不用顧慮,我會幫你的。
吃了飯,張書記又留我喝了一會兒茶,我就告辭出來。張書記親自把我送到門口,叮囑我,要我注意康橋鎮的各種動向,特別是要和縣委姜書記保持高度一致。
離開張書記家,我就想張書記叮囑我的話。他要我和姜書記保持高度一致,什麼意思?我忽然記起了張書記專門讓人寫字給姜,我就感覺到這裡面肯定有名堂。
節後七天,我回到了到了康橋縣。因為正月十五前都是年下,所以康橋縣城還處在新年的氣氛中。人們閒來無事,不去串門走親戚,就是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溜達。但在康橋縣委大院卻是又一番景象。院裡的各個部、委、室、辦均是忙碌異常,你給我拜年,我向你問新年好,接著傳遞一些陳舊的、或者最新的訊息。
我在去廁所方便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他們其中的一個說,知道嗎?縣政府辦的曲先發要去城關當書記了。另一個似乎吃了一驚,問,你聽誰說的?傳訊息的人,說,你別管聽誰說的,這訊息絕對可靠。聽訊息的人,問,那何康呢?傳訊息的人好象神通廣大,說,何康掛組織部待命。聽訊息的人,說,你組織部長呀你?傳訊息的人冷笑了一聲,說,組織部長怎麼啦?組織部長未必知道我剛才告訴你的事情。聽訊息的人,說,小心讓李部長聽見。他們不知道,組織部長李之方沒聽見,我可是聽見了。我還聽出了傳訊息的那個人的聲音,那是姜書記原來的秘書吳國棟。
看來姜書記是真的要重用曲先發了,但願張書記能早一點把我需要的傳遞給姜書記,不然馨就沒戲了。我從廁所裡出來,縣委大院裡不斷有人和我打招呼,問新年好,我也向他們問新年好。
我去姜書記辦公室,沒想到楊縣長和周、鄭倆位書記都在,連辦公室的徐主任也在。我一進去,姜書記就說,王書記一來,我們的人就齊了。咱們新年過後召開第一個會,看來不用辦公室再下通知了。各位新年過的都還好吧?眾人都說,還行。楊縣長加了一句,說,就是今年的集體飯還沒著落,該在誰那裡吃?楊縣長的話一落,眾人都看我。我說,你們別看我呀,我看在姜書記那裡聚,是最合適的。姜書記笑了,沒顯露要推辭的意思。她說,好,今年還在我家,現在,咱們該去各部、室、委、辦、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