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斑一行人策馬而過,白玉京沒有絲毫的阻攔。
當然,他也攔不住。
他的目標,本就是方夜羽一人。
“小魔師,白某並不願與你生死相搏,不若你掉頭回轉蒙古,白某保證絕不阻攔。”白玉京道。
“你認為我會這麼做嗎?”方夜羽反問道。
白玉京輕聲一嘆,道:“我是為了你好。我們兩個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間。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你我若是生死相搏,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同歸於盡。”
“戰鬥這種事情,結果都是最後才出來的。”方夜羽道。
“小魔師,其實你就算突破了我這道防線,也沒有用。因為這次來的,肯定不是我一個人。你想不想知道下一道關卡,是誰攔路?”白玉京問道。
“願聞其詳。”方夜羽道。
“碧玉刀你總該聽說過吧?”白玉京道。
方夜羽的面色微微一變,道:“段中原也來了?”
白玉京搖了搖頭,道:“段中原倒是沒有來。但是段中原的獨子段玉,現在差不多已經和魔師碰上了。”
方夜羽稍微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這可不一定是好事,有個詞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段中原不一定敢往死裡得罪你們蒙古人。可是段玉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那把削鐵如泥的碧玉刀,他的威脅,還遠在段中原之上。”白玉京輕笑道。
“他的武功比你如何?”方夜羽問道。
“我們沒有較量過,自然不知道各自的強弱。不過王宇既然讓他來,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白玉京道。
方夜羽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看來我更需要儘快突破你這道防線了。”
白玉京搖搖頭,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有我在。前方便是你的禁區。不過,看來最終還是要用劍說話。”
白玉京長劍高舉,劍身銀白,如同水銀瀉地一般,一劍當空,斬向方夜羽。
方夜羽面色凝重,不敢怠慢,下一刻,傳自龐斑的三八雙戟已經拿在手中。當空一架,擋住了白玉京的長生劍。
兩個人使出了渾身解數,戰作一團。
…………
白玉京沒有說錯,現在段玉。的確是已經和龐斑一行碰上了。
和白玉京不同,白玉京已經經過了江湖的打磨,懂的瞭如何的享受生活。
白玉京喜歡座舊馬鞍。穿舊靴子,拿舊劍鞘。這是一個老江湖的經驗之談。
但是段玉今年才十九歲。他此前還一直沒有真正的入過江湖。
這是他的第一次行動,段玉很興奮。也很激動。
他的造型,也比白玉京要光鮮亮麗的多。
馬是名種的玉面青花驄,配著鮮明的,嶄新的全副鞍轡。
馬鞍旁懸著柄白銀吞口,黑鯊皮鞘,鑲著七顆翡翠的刀,刀鞘輕敲著黃銅馬蹬,發出一串叮咚聲響,就像是音樂。
衣衫也是色彩鮮明的,很輕,很薄,剪裁得很合身,再配上特地從關外來的小牛皮軟馬靴,溫洲“皮硝李”精製的烏梢馬鞭,把手上還鑲著比龍眼還大兩分的明珠。
任誰看到了,都會知道,這個少年一定是出自名門。
僅僅這個賣相,就足夠段玉俘虜全天下九成的女子。
更不用說,他自己還是那麼的優秀。
他的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那是初出江湖的青年人最常見的野心。
但是段玉和他們不同。
段玉的確有把野心換成名聲的本錢。
所以今天,他來到了這裡。
“末學後進段玉,見過魔師大人。”段玉恭敬道。
他雖然年輕,但是卻並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徒。
事實上,他的家教很嚴,他自己也是一個很有出息的世家子弟。
雖然師出名門,但是段玉在這十九年裡,並未幹過一件紈絝子弟的事情。
他只是在練刀、讀書,然後繼續練刀。
龐斑的眼睛在段玉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就落到了段玉馬鞍旁懸著的那柄白銀吞口、黑鯊皮鞘、鑲著七顆翡翠的刀身上。
“這是碧玉七星刀?”龐斑問道。
段玉點點頭,道:“魔師大人好見識。”
“你說你姓段,原來是段家人。王宇的手,居然已經伸的這麼長了嗎?我沒有記錯的話,段家應該是在李唐治下。”龐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