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注意著他邁的很吃力的雙腿:擔心的問“你腿到底怎麼了?要不要休息?”
共翳搖頭,拉著她往前走。
阿籍緊趕幾步,拉住他不放了:“不行,得去醫院!”
共翳動了動發白的嘴唇,也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聽不懂,身體晃了一下,沒出聲。
阿籍上下打量了他——衣服是盧安福的、褲子是盧安福的、鞋子也是盧安福的。除了那道疤和下巴上的面板顏色淺了點,還真沒什麼違和感。
她把雨衣裡的小外套脫下來,裹住鐵劍,再翻一下腰包,萬幸帶了錢和證件在身上。
“堅持下,我們去醫院。”
阿籍扶住他,四周圍看了看,沒發現過往車輛。乾脆往剛才的走過的加油站方向回走——剛才過來就看到個小旅館,而且,這時候去醫院也是個麻煩事情。
共翳任由她扶著走,半個身體都靠在她身上,看到大紅色油漆噴的“紅梅旅館”幾個字,也只努力的多瞅了兩眼,記住形狀。
阿籍一邊感嘆“紅梅”這個名字大眾化,一邊拉下雨帽,衝坐在服務檯裡開著電腦打雙扣的男人喊了句:“老闆,還有空房嗎?”
男人頭也不抬,把價單朝外推了推:“雙人間一晚80,單人間50,標準間120,一星期以上打折。”
阿籍一邊掏錢一邊問:“一個標間,有浴室提供熱水嗎?”
男人動了動胳膊,甩出一幅大炸:“沒有那叫標間?”
阿籍忍氣,又問:“吹風機、浴衣什麼呢?”
男人終於扭過頭來看他們:“高檔標準雙的有,一晚上172。帶空調,看電視加10塊錢,避孕套一個加7塊錢……”
阿籍飛快的掏出錢包和身份證,往臺上一拍:“就要這個!”
男人開始登記,不時的抬頭瞟他們兩眼,開房的他見得多了,女方付錢女方登記名字的倒不多。
有魄力!
拿到房卡要往樓上走了,男人這才敬業起來:“哎,雨衣不要往穿上去,地板都給滴溼了。”
阿籍幫共翳把雨衣脫下來,再拽下自己身上的,塞進男人給的塑膠袋裡,拉著他往樓上走。
男人在身後狠狠地嘖了一聲,脫了跟沒脫一樣,還是溼漉漉的流了一地的水!
共翳顯然燒的有點糊塗了,走路都踉蹌著,跟著她進了房間,就靠著牆壁不動了。
阿籍插上房卡,等房間開始供電,再把燈開啟,空調調高,扶著他往衛生間走。
雖然說是高檔標準間,衛生間的的設施還是有點簡陋。幾個不鏽鋼架子,一個浴簾一個蓮蓬頭,連衛生紙都抽的只剩小半捲了。
阿籍拉他到蓮蓬頭下面,拉上浴簾開始給他脫衣服。
共翳低下頭,下巴抵在她腦袋上,撥出的熱氣像是像是兩道火焰。
阿籍努力讓他靠在瓷磚上,脫完了才發現他裡面沒穿內衣褲,皮帶也扎的亂七八糟。再低頭往他大腿上一看,冷汗都冒出來了。
共翳身體一向很好,淋個雨曬個太陽等於家常便飯,在海島上就是那次殺豹子肩膀受傷,也好的飛快。腿上的傷口雖然深長,倒也是包紮過的,主要是傷口感染髮炎,結痂的地方根本沒癒合,黃紅色的痂塊下全是膿水。
阿籍看得胃裡面一陣翻滾,打算出去找把椅子好料理傷口。人才轉身,就被他從背後給牢牢抱住了,一隻手還摸到她脖子上。
阿籍心裡一震,放輕聲音:“……我去拿把椅子。”
共翳沒答應,摟著她往後一靠,然後順著瓷磚直溜到地上,昏睡過去了。
阿籍脖子被勒的窒息,扒了半天才把他手臂扒開,轉身哭起來:“共翳、共翳,你怎麼了?”
她爬起來從架子上拽下浴衣,幫他套上,再不管什麼判刑不判刑,一邊抹眼淚一邊往樓下打電話叫救護車。
剛才玩牌的老闆很快趕上來了,一臉的晦氣:“你男人生病往我這裡帶幹什麼?真是惹麻煩!”
阿籍連聲道歉,又賠了浴衣的錢。
老闆咕咕噥噥說了一陣,看阿籍態度這麼好,也有點同情起來。好歹人家也交了房費,乾脆做個好人,幫她把人抬到床上:“現在交通不好,救護車來的不快。我還有點退燒藥,你看要不要先吃點?”
阿籍腦子還算清醒,問清楚是什麼藥,又打電話給120問了,才敢喂共翳吃下去。
老闆下去叫女兒來換班,又上來看了兩眼,忍不住多嘴問了句:“那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