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黑洞消失,冬的下落也當真石沈大海,蘭飛面色沉重。 「別擔心,冬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解決這件事,倒是這一任的月帝對光城聖院向有歧見,妳沒受到刁難吧?」
「月帝……」蘭飛雙眉扭緊,像在思忖是否該開口,隨即又搖頭。「謝……謝上父關心,沒什么……刁難。」只要別想起那些被整得哀天怨地的片段,再小小遺忘一下月帝那張頂著絕世俊顏,實際卻陰險惡劣的德行,這一趟任務不算太差。 「這么說,月帝相信聖院這方的誠意,與光城聖院之間的關係是恢復了。」上父的聲音透著欣慰。
「是、是的,恢復了。」將誠實踩在腳底,學習睜眼說瞎話,她該是有天分的。
「這就好,四大聖君與光城聖院之間的互動,影響世局甚鉅,若有任何差池,哪怕身為上父的我,都萬死難辭其咎!」
哎,是錯覺嗎?怎么覺得上父這句話透過霧幕所撩動的水波特別大,潤著唇,蘭飛的口水吞嚥得有些困難。
「上父,如果……月帝做了些不好辦到的要求,那……」
「哦?」風隨著輕喃的疑惑傳來,掠動水波湧起好幾圈漣漪,連飄飛的水珠都顯得躍動。「何不說說看,月帝做了什么要求?」 「這……」蘭飛紫瞳眨動,繼續在事實與隱瞞間遊移。「如果……月帝的要求是要得到一個人,上父會如何處置?」
霧幕之後傳來嘆息聲。「如果月帝要的是光城聖院的人,本上父會成全,若要的是光城聖院外的人,得看當事者的意願,不得威逼。」
「上父是說,月帝若要光城聖院的任何人,您都會答應?」
「孩子,身為光城聖院之人,尤其還是四季司聖的妳該知道,四大聖君位居何等重要的地位,失其一,維持人界的守護力量平衡將嚴重扭曲,光城聖院肩負的便是對抗任何想禍亂人界的邪魔,以維護人界的和平,既是如此,一入光城聖院,個個都有付出性命的決心;而聖院外的人,是一般尋常百姓,光城聖院與四大聖君該守護的就是蒼生百姓,怎可有仗權相逼之事。」 「上父訓的是,蘭飛受教。」嗯,可以確定一件事——打死都不能說出月帝逼婚,而她得想盡辦法逃婚。
「受教!」上父喟然。「孩子,迴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冬獨闖妖魔界雖然輕率,他卻是勇於面對;而妳,智膽超群,卻只有在面對妖魔與敵人時。面對妳不擅常處理的感情,就乾脆不正視,要再進一步相逼,妳就回避了。」
「上父。」綻出美麗的微笑,她露出萬分誠懇的表情。「我會努力改變自己不妥的個性,銀月古都一行,蘭飛應付得來,請上父寬懷。」千萬不能讓聖院這方主動詢問月帝,否則她逃婚的事就爆料了,所以想盡方法都要瞞過去。 「應付得來?」上父有些沈吟地問:「據傳使聖女莎婷說,妳對月帝的為人行事不表認同,希望這位少年月帝沒太為難妳。」
「這是一場誤會。」該死的莎婷,幹么事事都說。「其實月帝儀表非凡,為人雍容有度,心胸磊落,行事寬厚,不記仇、不記恨、不刁難,難能可貴的是他年輕,卻不陰險;有權勢,卻不逼人;而更不可思議的是,身為月帝,他從不自以為是,真是一個少見的好君王。」說在嘴裡,還得忍著吐血在心裡的衝動,蘭飛滔滔不絕地講述,只差曠古僅有、非同凡人、宜瞻仰不可冒犯沒說之外,該講的,她讚揚的一字不差。 水泉凝出瀲灩波光,漣漪盪漾到無邊遼闊,上父傳出的聲,有些笑、有些嘆又似有些無奈。
「不愧是春之印的繼承者,追舞陽光的春風頑皮的讓人捉不住,卻經常讓人沐浴一身春的朝氣,惱也不是、笑也不是,不難想象面對妳,這位少年月帝是如何的……頭痛!」
頭痛蘭飛柳眉挑了挑,拜託,是她頭痛吧!
「上父說的是,蘭飛受益甚多。」不以為然之餘,她還要擺出一臉虛心領受的模樣。 唉,上父不愧是大司聖的頂頭上司,說話有時像在引述經文,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偏偏她討厭意會的東西,沒事講一段富含玄機的文,幹么呀,又不是在埋伏敵人這么費神。
「孩子,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之期將來,依例將在不屬三界管轄的灰色地帶——荒魁之原舉行,到時魔界大公、上界尊皇與代表人界的我,將共同再對「三界鑰約」定下百年的約束之力,證人是荒魁之原的主人賀格公爵。」
「三界的灰色地帶,荒魁之原!」蘭飛雖見過賀格公爵,卻未曾到過這個聽聞已久之地。
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對人界上父、魔界大公與上界尊皇而言,應已經歷多次,三界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