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牧歌紅著臉點點頭。忽然記起一事。“還有一事差點忘記跟你說了。”
“何事?”墨玉般地眸子盛滿笑意。溫柔得如同一波春水似要將人融化其中。
牧歌轉過身不敢再盯著他的眸子看,如此看下去真不知何時就要淪陷了,男人做什麼長這麼好看,暗暗整了整心情,抬起頭道:“藍瑾月其實有個雙胞胎弟弟叫藍瑾雨。”
“難怪。”千魂釋然一笑,“一直想不通,如此一說便通了,為何總能在相距甚遠的兩地見到清月教主,為何那晚追上來的兩個人身形幾乎一摸一樣,想不到竟是雙胞胎。”
“嗯。”牧歌皺了皺眉頭,憂心忡忡:“他們不公開雙胞胎的身份定是有什麼陰謀。”
“娘子一人需當心,儘量避開他們兄弟。”千魂看著她輕輕一聲嘆息,幾不可聞地,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她不笨偶爾有點小聰明卻太過單純,太過容易相信別人,或許傻人自會有傻福。
“千魂大哥、牧歌。”沈溪萍提著裙襬一路小跑衝進觀雨亭,俏臉憋得通紅,鼻尖已有層層密密的細汗溢位,氣喘吁吁地抬頭問道:“你們真要走了麼?”
“嗯。溪萍我太笨了還是沒學會發髻。”牧歌紅著臉抓了抓腦袋很不好意思,學了一下午還是未能學會梳髮髻,依舊只是簡單地紮了個馬尾巴。
“下次來彩菱閣我再教你。”沈溪萍抽出帕子擦了擦鼻尖細汗,笑著看向千魂,“千魂大哥有空了一定要帶牧歌過來。”
“嗯。”千魂淡淡一笑。
沈溪萍從袖中掏出一隻荷包偷偷塞到牧歌手中,貼到她耳邊輕聲說道:“還未送過男子呢!”
牧歌將荷包掖入懷中傻兮兮地笑,“溪萍放心,定不會負了你!”
稀奇古怪的話語總是讓人忍俊不禁,沈溪萍掩嘴笑笑,偷偷瞥一眼千魂,他的眼神總是隨著她走,他的笑容與從前不一樣了,心中似乎不像想象中那麼難受,只隱隱約約飄過一絲酸澀,聽著她爽快地大笑,看著他會心地微笑,或許朋友才是最重要的,祝福他們也祝福自己。
千魂與二人打了個招呼便走了,走得很乾脆,只回頭看了眼牧歌,似笑非笑地,漆黑的眸子中陰謀湧動。沈溪萍未能瞧出。粗枝大葉的牧歌就更不用說了,她只傻兮兮地衝千魂笑了笑。
“牧歌,有空了一定要再來啊!”沈溪萍站在門前玉蘭樹下,衝牧歌使勁揮了揮帕子,視線漸漸變得模糊,離別帶來的愁緒總會深深扎入到心窩裡,毫不留情地割開一道口子,雖小卻很痛,還很長久,等到下一次見面時或許會癒合或許會變得更深。
牧歌眨了眨眼突然覺得眼中飛入了一粒沙子硌得眼睛澀澀的疼,眷戀是溫馨的卻也會阻礙前進的步伐,一年時間必須要盡力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就算完不成也要做到問心無愧。一年曆練要走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路還有楊簡。牧歌抬起頭望著天上一抹白雲,似乎看見了楊簡在衝她招手,“小師姐,快點完成任務回無極門,咱們一起到後山竹林拆劍招。”
牧歌握握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天上的白雲說話:“該去青州了。”
當日在豐慶村向村民打聽到南家在二十年前搬往青州了,青州,好像是寧飛師兄的家鄉。
一個人的日子很自在很悠閒,就是覺得少了點什麼,牧歌走走停停,想著最失望的一件事便是一直未有機會學騎馬,以至於一直都得靠雙腳,累啊累,看著道上呼嘯而來賓士而去的駿馬只有羨慕的份兒。從沈慶雲那兒賺來的一百兩銀子已經揮霍地只剩下十兩,仔細想想剩下的應該不止十兩,可是銀子又沒有長腳不會自己跑了,定是在何處丟了,真是倒黴啊倒黴!買一匹最蹩腳的馬得花五兩銀子,就算買頭驢也要三兩銀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棄,省著銀子吃飯住店。
大的鎮子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多物價自然也高,牧歌按住內心強烈的衝動,選擇了小道走,有時候還要穿過幾個山道。一路上遇上了好幾撥劫匪,七拼八湊的才搶到一兩銀子,本以為能搶到幾匹馬的,這世道劫匪都這麼窮了,難怪都要出來搶劫,生活不容易啊不容易!
搶了銀子賺了外快自然要犒勞一下五臟六腑了,牧歌哼著歌晃悠悠地終於晃到了一個鎮子。鎮子不算大卻也不小,從市集的熱鬧程度便成瞧出。一兩銀子終於有用武之地了!牧歌舔了舔嘴唇喜滋滋地鑽入了市集。
走著走著腳步越來越沉重,回頭一看,一名小乞兒正緊緊抱著她的右腿,小臉髒得像從煤堆裡鑽出似的,兩條鼻涕一直掛到下巴上,鼻涕流經之地正是臉上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