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玲不服氣的揚了揚下巴,撇過臉看電視。
沈秀蘭伸手往妹妹額頭上一戳:“吃了人家的東西,還不改口?”
沈秀玲將香蕉往嘴裡一塞,把頭一偏:“姐,你讓讓,擋著我看電視了!”
方佩華端著菜進來,放在桌子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對李雲海笑道:“老聽秀蘭提到你,說你喜歡打籃球,還喜歡寫詩歌。你還幫秀蘭打過架,是吧?”
李雲海道:“阿姨,這些都是我的業餘愛好,我真正的本事不是這些。說到打架,是有過這麼回事。有一次,我們學校和民政學校舉行籃球比賽,有兩個民政學校過來的男生欺負秀蘭,我幫忙解了圍。”
方佩華道:“可不是解圍那麼簡單,你一個人打他們兩個人,你還打贏了!”
李雲海道:“我是農村娃,從小做慣了體力活,力氣比他們大。”
方佩華道:“你別站著啊,你坐!我們一直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救了我家秀蘭。”
沈秀蘭搬了一把木凳子給李雲海坐下。
桌子上已經擺了幾個菜,都用碗蓋著。
方佩華揭開一個大碗的蓋子,頓時濃香四溢,居然是一隻燉雞。
另外還有一個青椒炒肉,一個糖醋排骨,還有一個西紅杮炒雞蛋,一個青菜。
這一餐飯菜,算得上極為豐盛。
方佩華招呼李雲海吃飯,又把那瓶西州大麴開啟來,給兩個男人各倒了一大杯。
李雲海端起杯子,敬沈國明:“叔叔,我敬你一杯。”
沈國明看著他笑道:“敬我一杯?這杯子可是二兩的量!你會喝酒嗎?”
李雲海後世是喝酒的,但這個年紀的他,剛剛畢業,還沒有學會喝酒呢!
方佩華道:“不會喝不要逞強,慢慢喝就行了,不要乾杯,容易醉人。”
李雲海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何況今天這是要敬老丈人呢,哪有認慫的理?
他端著杯子,咕嚕幾聲,就把一杯酒喝完了。
沈國明哈哈笑道:“好酒量啊!”
沈秀蘭夾了一隻雞腿放在李雲海碗裡:“快吃點菜壓壓酒。”
方佩華問道:“李雲海,你老家是梅山縣的?農村的?”
沈秀蘭道:“媽,雲海考出來了,糧食關係也轉出來了,他以後就是吃國家糧的城市戶口。”
方佩華道:“我沒問你,你別插嘴!”
李雲海恭敬的回答道:“阿姨,是的,我是梅山縣農村人。”
方佩華道:“你家幾口人?”
李雲海道:“我爺爺奶奶都在,我爸我媽,我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
方佩華哎喲一聲:“這麼多孩子?那生活很艱難吧?”
李雲海應了一聲是。
沈秀蘭道:“媽,雲海能考出來,真的挺不容易的。也說明他家裡重視教育!他的弟弟妹妹都很會讀書呢!”
方佩華瞪了大女兒一眼,怪她多嘴,又問李雲海道:“你畢業後,分配在哪裡工作?”
李雲海道:“梅山縣機械廠。”
沈秀蘭道:“雲海暫時回梅山縣工作,以後肯定能調回省城!”
方佩華道:“調回省城?你說得輕巧!你叔叔當知青認識的物件,在一起十幾年了,你叔叔也回城好多年了,結果現在還沒有把他老婆調過來呢!”
沈國明道:“現在想調動工作關係,的確是很難的事情。你們年輕人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啊!前些年,幾千萬知青回了城,都等著工作分配呢!”
方佩華道:“李雲海,秀蘭分配在省城商業局當會計,這事你知道了吧?”
李雲海嗯了一聲,說自己知道了。
他已經聽出一點矛頭來了,沈家父母一直盤問他的出身、工作去向,無非就是想讓他認清現實。
沈家父母一直反對他和女兒在一起,也就是因為兩地分居的原因。
李雲海特別能理解沈家父母的這種想法。
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麼想、這麼做的。
別看省城和梅山縣只隔著100公里遠,坐火車只需要19元的車票,但這100公里,卻是難以逾越的天塹鴻溝。多少人窮其一生,也難把工作關係調動過來!
事實上也是如此,李雲海後世直到下崗離婚,他的工作關係仍然留在梅山縣。
方佩華道:“李雲海,你救過我家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