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沈秀蘭好奇的問道:“雲海,這是什麼原理?”
李雲海道:“你家買的這是二手的電視機吧?這機器有些年頭了,條阻器不靈敏了。現在再試試,絕對行!”
不等他吩咐,沈秀玲插好了插頭。
開機!
電視螢幕上顯示出滿屏的白色雪花。
“好了!好了!”沈秀玲開心的笑道,“快插上天線!”
李雲海插上天線。
電視裡傳來節目的聲音,畫面隨之出現。
一切正常!
沈國明嘿嘿笑道:“沒看出來啊,李雲海,你還真是個行家裡手!不錯,不錯,你這個無線電,學得紮實!”
張俊一臉的不服氣,無奈的搖頭:“瞎貓碰上死耗子!哼!”
李雲海搖晃電路板,看電視機畫面閃不閃,見畫面很穩定,便說道:“行了,這電路板兩三年之內,應該不會再出毛病了。”
他將電視機裝好,把工具裝進包裡,遞給張俊:“謝謝你。”
張俊接過工具包,和妹妹張潔回家去了。
沈秀蘭端了一杯水來遞給他喝。
李雲海咕嚕幾口就將一杯水喝完了,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叔叔,阿姨,小玲,我先走了,再見。”
方佩華道:“吃了西瓜再走,秀蘭,拿刀出來切西瓜吃。”
李雲海道:“謝謝阿姨,我還有事,以後再來拜訪你們。”
沈秀蘭見他執意要走,喊道:“雲海,你等等。跟我來一下。”
李雲海不解其意,跟著她走進臥室。
臥室中間擺著一張木床,一側是大衣櫃,櫃旁是一臺縫紉機。屋裡一角立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木桶,這是城裡人用來洗澡用的。講究的人家還會扯一個浴帳,用繩子把它穿好,掛起來,圍成一個圈,空出一條縫當出入口,長長的大木桶放在裡面,就變成了簡易的洗澡間。
至於廁所,那得上屋外面的公廁。家裡只有當夜壺用的馬桶,晚上拿出來用,不用的時候就塞進床底下。用完之後,第二天得提到公廁倒掉,還得洗刷馬桶。
“雲海!”沈秀蘭大膽的拉住了他的手。
李雲海吃了一驚,沈家人就在外面呢,這屋子又不隔音。
沈秀蘭卻渾不在意,說道:“你回家鄉後,一週給我寫一封信,聽到沒有?”
李雲海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沈秀蘭忽然靠近他。
她身上散發著淡幽的清香,臉上的絨毛是那樣的清晰可見。她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她抿著嘴,膚白如新剝的鮮菱。俏白的臉,似乎被月光漂過的大理石,又似乎月光本身。一頭黑髮,如同用冬天的黑夜作為材料,烏黑髮亮。
李雲海的吸呼瞬間變得急促,全身的血液向腦門聚集,讓他變得輕飄飄的,像飄在雲端似的。
他倆雖然談了兩年的戀愛,但也僅限於躲到操場邊的小樹林裡牽牽手,說一些讓彼此心跳加劇的甜言蜜語,還沒有更多的接觸。
沈秀蘭眼裡迷漫著水霧一樣的情意,緩緩閉上雙眼,離李雲海越來越近,吐氣如蘭,喃喃的說道:“雲海,我要讓你永遠記住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方佩華的一聲大喊:
“秀蘭!”
這一聲喊叫,有如投進湖裡的石頭,把正在戲水的一對鴛鴦給驚散了。
方佩華見裡面沒有答應,用力拍打著臥房門:“秀蘭!我進來拿個東西!”
李雲海只得鬆開了沈秀蘭。
“等我!我會來找你的。”李雲海沉聲說道,“相信我,不用三年,我就會來省城找你!”
“嗯!我等你!”
沈秀蘭答應一聲,然後無奈的拉開了房門。
方佩華狐疑的打量女兒,又看看李雲海,說道:“李雲海,你記住我們之前的約定,三年之內,你若沒有能力在省城安身立命,你就不應該欺負我家秀蘭,這對你、對她,都是負責任的表現,也是你一個男子漢的擔當!”
李雲海一個深呼吸,沉著冷靜的說道:“阿姨,我一定會回來的!謝謝你們的熱情款待。”
他又向沈國明和沈秀玲告別。
沈秀蘭送李雲海上了公交車,看著車子漸漸駛遠,滿腹離愁的回到家裡。
方佩華端坐在椅子上,沉聲道:“秀蘭,你過來。”
沈秀蘭懨懨的提不起一絲興趣:“媽,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