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兒帶著李雲海,來到她家隔壁那個大宅子。
這是一戶深宅大院,院牆比人高,看不到裡面的風景。
但看那門楣,的確是上等人家。
特別是門口掛著的那副木刻對聯,龍飛鳳舞,寫的是:
“一等人忠臣孝子;兩件事讀書耕田。”
蘇綰兒道:“李總,這家人姓許,前輩嚴格要求自己並教育子孫,在朝為官要忠於朝廷,居家為子要孝敬父母。做人要忠孝兩全,這就是一等人。許家是耕讀之家,優秀者讀、普通者耕,對子女因材施教,方能傳家久遠。”
李雲海哦了一聲:“有點意思!這家人活得通達!”
蘇綰兒道:“許家子女恪守家規,頗有建樹。長子誠信經營,實業救國,開民族工業之先河;次子進士出身,曾任翰林院編修、國史館協修、會典館總校、按察使等職,為官愛民如子,執政教育救國;三子官居候補知府,民國時期曾任議會議員;四子懸壺濟世,妙手回春,人稱許大善人;其女是辛亥革命中的女傑,著名教育家,和秋瑾齊名的美譽;其孫曾被選送米國留學,攻讀採礦專業。”
李雲海不由得肅然起敬,說道:“這樣的人家,當得起忠孝兩全之稱。只是可惜,後代移居國外,為什麼不回來報效國家呢?”
蘇綰兒道:“這個,我卻不知。”
她款款走上前,輕輕釦響了門扉。
李雲海整了整容儀容。
門吱呀一聲開啟來,一個70歲左右的老者,站在門裡,看到蘇綰兒,微微笑道:“小綰,有事嗎?”
蘇綰兒笑道:“許大爺,你好,我聽說你們這宅子要賣掉,是不是?”
許大爺點頭道:“是啊!小綰,你要是想買,我給你個大大的折扣!”
蘇綰兒指了指李雲海,說道:“許大爺,這位是我的朋友,李雲海李先生。他有意願想買下你家的宅子。”
許大爺打量李雲海兩眼,見他氣度軒昂,儀表不凡,知道並非普通人,便笑道:“兩位,請進來說話。”
蘇綰兒請李雲海先行,她隨後跟著進來。
一進門,便覺別有洞天!
好大一處園林!
假山池林,飛簷畫棟。
橋、廊、亭、竹、石、水,景緻相連,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
雖然是冬季,裡面卻如詩如畫,漫步其中,彷彿置身於一幅生動的水墨畫卷。綠樹環繞,花香四溢,每一處景緻都精雕細琢,頗具匠心。
李雲海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處宅子。
裡面的裝修很古樸,所有的傢俱,都儲存得極好,一看就是明清制式的傢俱。
許大爺請他倆在廳堂坐下,說道:“李先生,不知道你是做哪一行的?”
李雲海心想,人家的老宅,雖然想賣,但肯定也要尋一個好點的人家出售,所以對方才會打聽李雲海的來歷。
微一沉吟,李雲海沒有隱瞞,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蘇綰兒在旁邊說道:“許大爺,他的確就是原四海集團的董事長,現在已經將產業賣給了國家,想到姑蘇來找個地方長住。”
許大爺大為驚訝,說道:“四海集團的李總?我久聞大名!失禮,失禮,莫怪、莫怪。”
他朝裡面喊道:“繡娘,家裡來貴客了,泡兩杯好茶出來!”
蘇綰兒低聲道:“李總,我還是託你的福,才能喝到他家的好茶。”
李雲海微微一笑。
不一會兒,李雲海聞到一股茶的清香。
隨即,一個秀麗的小姑娘,端著茶盤走了出來。
此女便是許家的小輩許繡娘。
許繡娘嫣然笑道:“我說哪裡來的大貴人,原來是姐姐來了!”
蘇綰兒笑道:“繡娘,我可不是什麼大貴人,這位李先生才是。”
許繡娘打量李雲海,把茶杯放在他旁邊的茶几上,說道:“貴人,請用茶。”
李雲海笑道:“謝謝你,你喊我李雲海就行。”
許繡娘咦了一聲:“李雲海?莫不是四海集團那個李老闆?”
李雲海道:“正是。”
許繡娘雙眼一亮,端下另一杯茶,放在蘇綰兒旁邊,又仔細打量李雲海兩眼,說道:“你有病哦!”
李雲海一愣。
但他並沒有發怒,因為他知道,這個許繡娘,看起來很有氣質,不會隨意罵一個人有病。
除非,自己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