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忽然想起來,這個魯連生是何許人也!
魯連生是西州市的一霸。
能被人稱之為霸,這個人必定有錢有勢。
李雲海在西州創業,一直順風順水。
當地的這些惡霸,知道李雲海後臺硬,也不敢招惹他。
雙方相安無事。
卻因為新華樓餐廳一場偶爾的衝突,將魯連生這個惡霸,推到了李雲海面前。
魯連生的話,說得十分客氣,但表面和氣的背後,卻是強硬的態度。
李雲海淡然說道:“怎麼樣解決都可以。你給你外甥做一個司法鑑定,確定這些傷是怎麼來的,如果的確是我方的責任,我會給我的員工負責到底。”
魯連生聽出李雲海無所謂的態度,微微有些生氣,說道:“李總,你以為我是為了那幾個錢嗎?我們是想討一個說法!憑什麼你的人就可以打我外甥?”
李雲海沉聲說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沒有跟你說?那你還是好好問一問吧!對了,我們也會起訴你外甥,因為他尋釁滋事,在公共場所出言不遜,有失檢點,侵害了我一個女性朋友的權益!當時現場有很多證人,都可以作證。”
魯連生愣了愣。
他外甥只說被李雲海的人打了,卻沒有說為什麼捱打。
聽李雲海的意思,是外甥先欺負了一個女人,然後才招來毒打?
魯連生還想說話,李雲海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哼!”魯連生重重的冷哼一聲,他打電話給外甥,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說清楚!”
那邊一直在喊冤:“舅,我是受害人,是他們打了我,你得幫我!”
魯連生道:“你再不說實話,天王老子也幫不了你!你是不是調戲人家的女人了?”
“冤枉啊!我就是不小心撞了那三八一下。”
魯連生對這個外甥有一定的瞭解,冷笑道:“只是撞一下?李雲海的女人,你也敢碰?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舅舅,我哪裡知道他是李雲海啊?我又不認識他,平時你也不帶我跟他交際交際。”
“交際個屁啊!我和他都沒有交集!我想和他吃飯喝酒,都沒有機會!”
“舅舅,我們還用怕他?他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要是敢不聽話,分分鐘宰了他!”
“你可真牛!連李雲海你都敢宰?你還沒動手,就先被人家當小雞給宰了!”
“舅舅,他們打了我,我斷了兩根肋骨,這可是事實。你不會連這個也能忍吧?”
“少廢話!不就是肋骨骨裂嗎?休養一陣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這件事情,我看就到此為止了吧!你也有錯在先,你敢把事情鬧大,他就敢告你非禮,到時吃虧的人還是你。”
“舅舅?就這麼算了?我這頓打,白捱了?”
“長點記性,別再亂來!”
“喂,舅舅——”
魯連生結束通話電話,他的眉毛有點特別,眉角最後幾根眉毛,特別的長,而且呈入鬢的姿勢,算命的都說這是長壽眉,他本人也深信不疑。
他輕輕捻著那幾根長眉,目光投向辦公室牆上掛著的一幅書法作品。
一個大大的“和”字,下面有幾排小字,寫的是:
“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天和風雨順,地和五穀豐,人和百業盛,家和萬事興。”
魯連生雖然不是正經商人,但也自詡是個生意人,只不過生意的門道,多少有些不正經。
生意人講究以和為貴。
這也是他絕對不碰李雲海的原因。
有些人可以欺負,有些人只能敬而遠之。
秘書敲門進來,說道:“魯總,我們要拿的那塊地,被四海集團搶走了。”
“哪塊地?”魯連生怔了怔。
“就是四海中心大廈附近的那塊地,靠近解放路。”
“四海集團怎麼出手了?”
“好像是要擴建集資房。”
“又是四海集團!”魯連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說道,“李雲海,欺人太甚了!”
秘書嚇了一跳,說道:“魯總。我們開在蝴蝶大廈那邊的賭場,剛才送來了五十萬現金。我讓財務存進保險櫃了。”
“嗯!過來!”魯連生招了招手。
秘書走到他面前。
魯連生按住她的頭,輕輕拍了拍。
秘書會意,緩緩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