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吻著她的唇瓣,一邊含含糊糊地說:“真是我的好夜溪。如今拚命賺錢,為的是後半輩子的逍遙。早晚有一天,我要辭了官,帶著你去海外,在海外接一份家產,然後……和你做一輩子的逍遙神仙。你放心,無論到哪裡,我都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又不正經。”她輕斥了聲,生怕兒子會中途返回,她閃躲起他的騷擾,再說窗戶開啟,難免會有侍女經過,被她們看見主子大白天做這種事,她那層薄薄的臉皮可就別想要了。
正拉拉扯扯的時候,忽然有人在院外面喊道:“少爺,宮裡的王公公來了,說陛下急召您覲見。”
“可有正事幹了。”丘夜溪連忙推著他站起來,幫他整理著略顯皺摺的衣服,打量一番後說:“這樣子就能入宮面聖,也不必換衣服了。”
“這麼急著將我推出去。”曹尚真嘟囔一句,又故作惡狠狠地獰笑,“別以為你能逃得開,昨天你藉練兵的說詞跑到郊外軍營忙了一夜,今夜……絕對讓你再也逃不出本相這雙手。”
丘夜溪噗哧一笑,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將他硬生生踢出了門。
曹尚真穿過皇宮後花園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皇后,急忙過去請安。
皇后向來視他如親子一樣,拉著他笑著寒暄,“幾時帶一修進宮來?我好久沒見那孩子了,著實想他。”
他笑道:“娘娘可不要像當年寵我一樣把他寵壞了。近來一修也吵著要進宮見娘娘,我也不知他心中是惦記娘娘,還是娘娘送他吃的那些小點心。”
“那孩子說話討人歡心,比你還更勝一籌,就算是惦記我的點心也沒什麼。我看,不如你把他送入宮來,我親自調養如何?”
“好是好啊,只是……我怕夜溪會不捨得。”曹尚真吐了吐舌,已是而立之年的他,依然有著十九歲大男孩的調皮性子。
皇后笑著嘆氣,“你就一輩子被夜溪壓在頭上吧。我看夜溪說的話比聖旨都管用。不過,你也別讓夜溪管孩子管得太嚴苛了。這麼小的孩子,琴棋書畫,騎馬射箭、兵法策論,樣樣都學,就是太子也學不了這麼多東西,你們想累死他啊?”
“是,娘娘的話我一定回頭帶給夜溪。其實我也心疼一修,只是夜溪說:‘玉不琢不成器。’”
“總是‘夜溪說’,都快成了你的口頭禪了。”皇后拍拍他的臉,“進宮是為了見陛下吧?快點去,別讓陛下久等了。”
“過幾日我再帶一修來宮裡向娘娘請安。”曹尚真行了個禮,向皇后告退。
正如外界傳聞,皇帝的身體的確越來越差了。每次他來到皇帝的寢宮,都會先聞到刺鼻的藥味,宮內亦有宮女捧著藥盞,伺候著皇帝服下。
曹尚真等了片刻,皇帝才將他宣進去。他瞥了四下一眼,看到床頭一張小案子上,一套文房四寶還沒有撤下,顯然是剛剛用過。
“陛下龍體欠佳,還要用功啊?”他和皇帝說話一貫的輕鬆打趣口吻,但今日皇帝的表情卻較以往凝重許多。
“最近見到太子了嗎?”皇帝開口問。
“前日見過。太子最近喜歡騎射了,吵著要夜溪教他。”他笑著應答。
皇帝卻沒有半點喜悅之色,“以前讓他練武,他說身子嬌弱練不了,現在該學文道,他又去學什麼騎馬射箭?只怕也不是正經做事,不過是一時興起的頑劣之心罷了。”
“太子還年幼,陛下不應太過苛責了。”曹尚真安撫著勸道。
看他一眼,皇帝又說了,“他向來比較聽你的話,你去勸勸他,難道朕百年之後,要他這樣一個不孝子來繼承大位嗎?自古秦二世、漢獻帝……都是他這種頑劣之性,到後來有幾個是善終的?”
曹尚真心中一凜,笑容卻仍舊燦爛從容,“陛下這是說笑了,太子天性聰穎,敏而好學,怎麼會是秦二世和漢獻帝?再說,微臣雖然姓曹,可不是曹操,更不想做趙高。”
皇帝垂下眼,“朕知道你不是,否則也不會容你到現在。”沉默片刻之後,他再度開口,竟是商量的口氣,“近來,你和夜溪關係如何?”
陛下很少問到他的家事,這倒讓他一時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還是老樣子,夜溪將一修管得很嚴,連娘娘都快看不下去了。”提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心愛老婆,曹尚真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
但是皇帝看著他的滿面春風,卻是面如寒霜,“尚真,你……有沒有想過再娶一房?”
“啊?”他一愣。陛下今日的話都很古怪……“再娶?只怕夜溪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