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出言譏誚的,就在四五百天機學社會員們端起槍的時候突然間心中寒意大升,感覺到那些長鐵桿子對自己有致命危險。
不光是他,在場的所有飛虎堂會員都感覺到了那種危險,一時間誰都不敢說話了。
火槍對練氣中期以上修士作用不大,那是在一般的情況下。練氣中期修士的神識強大,感應靈敏,能夠在被槍口對準的情況下迅速感應到,並且作出相應調整,所以一般情況下很難打得中他,因此作用確實不是很大。並不是說練氣中期的修士就可以肉身抵抗槍彈,練氣期的修士,身體素質並不是特別的強,實際上一把菜刀就能將之解剖,更不用說是子彈了。所謂的作用不大,就是一般情況下根本就打不中人家。
可是現在這情況,並不是一般情況。現在飛虎堂一百多人扎堆在一樓大廳中央,邊上還有樓上圍著四五百人,四五百支槍瞄準著他們。這種情況下便是感應到危險,也很難作出有效的應對方案。一輪齊射,至少一半人得交待在這裡。
“一――”商白開始數第一聲。
單承貴感覺到自己的腿被不知多少股殺機籠住,臉色有些發白。這都還是小事,問題是在他的感應裡,大廳裡那陡然出現的幾百道殺機,已經把他們周圍一大圈給籠罩得密密實實,如果自己要躲避的話,危險的可就不是腿了。
“二――”商白麵無表情的開始數第二聲。
單承貴感覺到那殺機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腿上被殺機籠罩住的地方都起了寒慄。他臉色有些蒼白,擠出一絲笑來道:“都是師兄弟,何必如此?”
“三!”商白數出最後一聲。
“我們馬上走!”單承貴搶在天機學社諸人開槍之前喊出了聲,然後起身第一個走出酒樓。他手下那幫人如獲大赦,也連忙逃命一般的搶了出去。
“就這群渣,也敢來咱們天機學社耍橫!”見驅走了單承貴一干人,雷舞陽得意洋洋的誇口:“咱們也就是低調,要不八百會員八百支槍平推過去,還不把他們山北那群人給推平?”
飛虎堂的人走遠後,商白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說實在的,他數出三的時候,心裡也很緊張。他知道一聲令下,天機學社的會員們會真的開槍,能夠在瞬間控制局面。
可是,之後呢?
今天的優勢在於來犯者都擠在一小塊,被天機學社的會員包圍了。若換個環境,四五百杆槍絕對拼不過一百多練氣中期以上的對手。
而且,就算拼得過又怎樣?就算天機學社能橫壓外門又能怎樣?整個外門的戰鬥力加起來,也比不過混元劍道內門任何一個核心弟子。
這一回只要開了槍,事情就會鬧得很大,門派高層不可能容忍門派中出現這種自相殘殺的事情,肯定會給予嚴懲。到時候不說能不能繼續留在混元劍道,便是一身修為還能不能保住也在兩可之間。
商白在賭,賭對方不敢賭。
不管怎樣,他不能退讓。
誰要逼他退讓,那就是毀他前程。為此,他也不憚一拼。
好在最終結果是飛虎堂的人灰溜溜的退了,他贏了。
對於雷舞陽的叫囂,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我們天機學社也沒什麼高調的本錢,不過,總不能任人欺辱就是了。誰想吃下我們,就要先做好崩掉牙的準備。”
他這番話隨著這起事件很快的在整個外門流傳開來。山南的人知道了他們的大師兄挫敗了一起山北弟子的尋釁事件,山北的人知道了山南有個叫商白的猛人,有個叫天機學社的大社團。
這事比上次李紅袍痛打徐師兄鬧得更大。
上次事件只是李紅袍單兵作戰,這次卻牽扯到了幾百人。雖然最後沒有發生流血衝突,但是距離流血也只是一步之遙了。
此事不僅在外門弟子口耳間流傳,還驚動了外門高層。
為此,外門執法隊的人將商白和單承貴都傳去鐵筆閣,要訊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機學社的人太霸道了!”
老一屆弟子投訴新一屆弟子太霸道,這在混元劍道外門實在難得一見,以前的事例往往是新一屆的投訴老一屆的霸道。
可是單承貴就是那麼說了。
“我們飛虎堂一個姓徐的師弟在他們山海樓吃飯,被人給打傷了。我就去山海樓讓他們把兇手給交出來,可是他們不交!”單承貴對著執法隊員悲憤的說,“他們不僅不交,還罵人!我要他們配合,他們怎麼說?他們說,配合你妹!他們說,要和我妹配種!前輩,你也有妹的……”